朝李陵姮念了声佛偈,“李檀越,上客堂左手边的院子里住着一位郎君,檀越若是不愿与那位檀越接触,可以落了中间的锁。”
李陵姮谢过方丈的好意,朝院子里走去。治平寺的上客堂不是那么容易住的,一般人来只能住普通寮房,或是客堂。那位郎君身份应该不低,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些想法在她脑中转瞬即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和她都没关系。她不认为两人有见面的机会。
然而,李陵姮没想到的,第二天她就见到了这位郎君,居然还是个熟人。
李陵姮是在第二日午后,从虎狼山后山下来的时候碰到对方的。她没有想到,那个住在上客堂北院的郎君居然是魏昭。
第13章13.见面
李陵姮是在第二日午后,从虎狼山后山下来的时候碰到对方的。她没有想到,那个住在上客堂北院的郎君居然是魏昭。
当时,李陵姮正带着仆从下山,魏昭则带了护卫上山。山路狭窄,两方必有一方需要暂时相让。
魏昭刚抬脚想要往旁边走,就见到李陵姮主动朝右边跨了一步,将山道让了出来。
“太原公请。”李陵姮面带浅笑,朝魏昭做了个先行的手势。
魏昭神情呆板木讷,他看李陵姮一眼,道了一声“多谢”便往上走去。路过李陵姮身边时,他不经意间看到,李陵姮裙摆下的绣鞋鞋面上,因为踩在草地上而出现了斑驳水迹和几个泥点。
等到魏昭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处后,一直站着没动的李陵姮再也保持不住笑容。她回到铺着青石台阶的山路,五枝立刻蹲下身,从袖口掏出一块洁白的锦帕仔仔细细地擦着李陵姮绣鞋上的污渍。
看着鞋面上擦不掉的泥水印,李陵姮眉头紧锁,脸色极其难看,“行了,擦不掉就算了,马上下山。”
当李陵姮和一众仆从的身影顺着山势越变越小时,山道的拐角处走出几个身影。正是本该离去的魏昭等人。
魏昭脸上的木讷呆滞早已消失,眉宇间透着阴鸷,他望着李陵姮逐渐变小的身影,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宁愿忍着洁癖,也要给一个几乎被所有人轻视的郡公让路。”
魏昭的心腹部下,护卫首领钟浦神情肃穆,“郎君,我这就派人去除掉李四娘。”
魏昭抬手,制止钟浦的想法,“不需要。”他想看看,这位李四娘到底在玩什么名堂,她背后又藏着什么人。
在李陵姮到治平寺的第三天,魏昭就离开了。她后来才打听到,原来魏昭是四天前过来的,是按冯王妃的意思,来为父亲礼佛祈福的。
魏昭离开的第二天,李陵姮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姮,你——你这几日过得好吗?”
李陵姮神情冷淡,“裴郎君,请自重。你和六妹妹已有婚约在身。”
裴景思神色痛苦,“阿姮,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是真的——”
“这些话,你不应该说给我听。”李陵姮特意打断道。光是看他的样子,李陵姮就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对着自己表白心迹,一再说自己爱她。
果然,裴景思的话没有超出李陵姮的预料。裴景思没有发现,随着他的诉说,李陵姮的眼神越来越冷。
“那李婂呢?你不爱她吗?”
“阿婂,阿婂是个让人心疼怜惜的小娘子,我不能对不起她,但我也爱你啊,阿姮!”
李陵姮忍不住冷笑起来。上辈子也是这样,他一边苦苦哀求自己不要和离,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另一方面,又和那个乐妓情定三生,牵扯不断。
“阿姮,你相信我,我是真的——”
“够了,裴景思!”李陵姮突然拔高了声音,“从我面前离开!”眼见裴景思似乎还要说什么,李陵姮不再客气,“裴景思,好聚好散!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话音刚落,不愿再搭理他的李陵姮直接转身就走。留下裴景思一个人失魂落魄,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好在接下来一直到李陵姮离开治平寺这段时间,再没有其他事发生。
“女郎,前面的路堵住了,马车暂时过不去。”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去而复返,“女郎,前面是太平楼,楼里有人摆了围棋残局在引人比试。因为观看者太多,路被堵住了。”
围棋残局?听到这话,李陵姮的心思终于被吸引过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残局,能够吸引这么多人。
“走吧。”
从马车上下来后,李陵姮带着仆从走进太平楼。她容貌昳丽,穿着华贵,气势十足,身边还带着仆从,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群不由自主为她让开一条路,让她能够一眼瞧见太平楼大堂中央的情况。
大堂最中央的桌子摆着一局棋,黑白分明的棋子纵横交错。棋盘后面,坐着一个中年文士。对方闭着眼,神态自在悠闲,但又藏着几分倨傲。
一名婢女朝人群迈了几步,一会儿之后把打听到的情况禀报给了五枝。
五枝在李陵姮身边轻声解释道:“女郎,这位先生自称是棋圣孟源的弟子,拿着一副残局挑战天下棋手。他这盘棋在晋阳城里已经摆了三天了,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
恰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的中年文士忽地睁开眼:“三天时间已过,看来这局棋,晋阳城也是无人能解了。晋阳,不过如此。”他说着,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人,被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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