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慊的手渐渐收紧,最后不知为何却徒然松开,猛压低身,咬住白飒的唇,抵死纠缠起来。
白飒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人强取豪夺。
一吻结,傅慊干笑两声,咳血在白飒颈侧,呵呵笑道:“黄泉路远,有白统领送我一程,傅某心满意足。”
说罢牢牢盯着白飒,似乎要将这人彻底刻在自己眼底。
看着这个自己爱极了,没有半分恨的人。
白飒看着这人一点一点合上眼睫,遮蔽了那缱绻痴然的眸光,唯有唇角还惨留着无奈而哀伤的笑意。
如此才终于拔出刀,紧紧搂那人入怀。
等搂紧对方,白飒只觉喘息不能,眼前昏黑,这才惊觉自己原一直屏息,几近昏厥。
怀中人身躯沉重,却抵不过心头千斤。
白飒木然抱着傅慊的身体,看着上方,感觉刚才落进自己眼眸的东西又从眼角滑落。
这就是,这天下想要的正道么?
第38章 了结
傅慊在带白飒回羽归时,日日做贼一般,先是用针灸忽悠了白飒,又是夜半在船头趁白飒休息偷偷取血,生怕哪人知道喝的是自己的心头血。
第一次在南冥对自己下刀,傅慊只觉疼得缓不过来,第二次再来,不免有些发怵。
傅慊坐在船头犹豫间往船舱中望了一眼,看见白飒疲倦的睡颜,不知为何,那刀就自然没入胸口,竟半分没察觉到疼。
此后傅慊每次要取心头血时,都会先在脑海中描绘白飒的模样,心间蜿蜒回转的是白飒的名字,如此这般,这数日的苦痛都变得不值一提。
想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即使痛,也甘之如饴。
这水上行程不算短,但不知为何傅慊只觉待不够,恨不能与这人一日白头,就此了一生;又想长此以往,愿这路途没有尽头。
自从再见白飒,傅慊才觉自己心中贪念一日比一日重。
在白飒把刀送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傅慊很是感慨,这上天竟是首次让他偿愿得如此高效,才想完与白飒此世共长久,了结此生,现下这愿望就是实现了。
虽有些偏差,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死都和这人在一起了。
刀锋冷然,傅慊觉气力流逝,白飒的面容一点一点越来越模糊。
明明一直在看着这人,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明明一直在念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心口还是这么疼。
白飒最终还是选了他的正道,有些失落,却忽然欣慰万分。
也好……再好不过了。
傅慊无限不舍地合上眼睫,任痴痴目光徒然留在空中,彻底将自己交付黑暗。
医圣予他新生,如今傅慊终也算是为自己潇洒活了一遭。
白飒紧紧抱着傅慊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从屋中暗处走了出来。
邵无晦还是那白衣飘飘不染尘俗的作态,走上前来,伸手要去探傅慊的脉象。
不及傅慊颈侧,白飒陡然伸出手挥开了邵无晦的手,木然的神情被愤怒替换。
“你没有资格碰他!“
邵无晦也不恼,收回手冷笑一声:“还算我没有看错你,白飒。”
他方才在屋中看得分明,白飒一刀入傅慊心间,傅慊定然再无回天之力,看白飒失魂落魄模样不是作假,就是不去确认也无妨。
“现在你达到目的了,如何?”
“不如何,只恨自己假手他人,没能亲手了结仇人性命。”
“取傅慊一命已足矣,如何还要我说那些话?”
邵无晦目光一厉,语气森然:“因为我不仅要他身死,更要他心死!否则无法告慰我邵家泉下亲族。”
说罢稳了稳心神,恢复常态,再看白飒,眼底蔑然:“你尚还算得上个中高手,虽过往被邪道蛊惑,但现在幡然悔悟,弃暗投明,随我走,保你无虞。”
白飒听了冷漠道:“我已如你们正道所愿取傅慊性命,如此再无瓜葛,就此别过,江湖茫然,只愿再不相见。”
“我欠傅慊一命,而今恩将仇报已是天理不容,我自会还他一命,倒是你,身为医者,却无济世之心,看任无辜之人枉死,若他们泉下有知,恐恨不得凿地拖你入那冥府,共享业火炼魂!”
邵无晦堪堪压住怒火:“你难道以为这样正道就能放过你了么?”
白飒抱起傅慊,踉跄起身,幽幽看了一眼邵无晦:“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这世上的事说到底不过是与你何干,与我何干。
邵无晦看白飒如此,终是大怒,冷笑连连:“你要随这死人度余生我也不拦你,顺便好心告诉你你那清冥毒是如何得解!”
“那清冥毒非傅慊心头血不可化解,你日日所饮都是那傅慊心间热血,若不是医圣留书说其人身死,毒侵心脉,再不得为药,不然我还真想尝尝那可解世间剧毒的心头血是个什么滋味!”
“想这傅慊一世恶名赫赫,最后却是因情而死,真是好不可笑!”
白飒大震,定定看着邵无晦,后者一甩袖,便是大踏步出门去。
走到半山腰忽见山顶黑烟冲天而起,盘绕在天幕,久久不散。
看见如此景象,邵无晦更是心间大快,步伐轻捷。
第二日南明教主傅慊身死当世英杰白飒之手的消息就传过半面江山,末了还要补充一句可惜白飒也被傅慊毒血所侵,不幸丧命。
邵无晦大仇得报,暂时先回了剑庄,剑庄的正道都已经听闻了傅慊已死的消息,都觉得心头大患已无,颇为欢欣。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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