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好。饿了是好事。”
粥尚是烫的,一口一口吃得甚慢,郁玲抬手去摸钟乐的下巴,磕手得很,全是刚冒出来的胡须渣:“你怎么没去上班?”
“没什么重要事,就先不去了,你这儿还病着呢。”
“我好差不多了。下午还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我约了王荔琳。”她已经给去了电话,婉拒了这份工作。但王荔琳那边,只是去通电话太不合适。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郁玲端起粥碗,轻轻地吹着气:“不用了,我就约在小区外面的咖啡厅,走过去就行了。”
这家名叫“念旧”的街区咖啡店,装潢和名字一样无甚特色。这是王荔琳第二次来这儿,第一次则是两个月前和郁玲的第一次会面。第二次见到店内红砖砌就的墙面和吧台,她便想,红砖便宜实在又好用,是挺适合某个人的口味。
做猎头久了,有时候看一个人的选择,便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偏好,乃至性格。因为人的思想和行动,大体上是会一致的,可是,也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等不过几分钟,她便见郁玲推门进来,不是她想象中一般女人得知自己怀孕后的神情。很多人就算不坦露不张扬,那种将要为人父母的喜悦也是无处隐藏的。郁玲的脸色苍白得让人诧异。她说:“感冒刚好。”
“那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电话里你已经告诉我原因了,身体不适的话,就不要勉强出来见我。”
“天气回暖,我也正想出来透口气,家里太闷了。”
“你不打算去了?”王荔琳再次确认。
郁玲摇头。
“我还真想见见你先生,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好男人,值得你一而再的为了他,放弃了大好的工作机会。”
“说不上是为他放弃了什么,怀孕也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亏我之前还再三的向你保证,这两年内不会生孩子。可中了头等彩,能有什么办法?”
生病时她躺在床上,在手机上搜“带避孕套怀孕的几率有多大?”大多数的统计数据都说正确使用不会超过2。多么渺茫的中奖几率。这么多年无论是刮餐饮服务业的□□,还是参加商家促销时搞的抽奖活动,她从未中过奖,连一副对联或一个福字都没拿回家过。
“我猜也是意外之喜。恭喜你了,和去相比,算是完全不同的一条路了。”
“真是抱歉。白白浪费了你这么多的时间精力。”
“是挺意外的。但做这一行久了,也就随时都准备好应付突发状况了。可我还是,”王荔琳眼里,郁玲是个冷酷干练的职场女性,她的抱负从不在丈夫小孩圈起的天地里,“想冒昧问一句,这么选择,你有没有犹豫,会不会后悔?”
郁玲看看四周,咖啡店内除她俩之外,再有三五人而已,都是意兴阑珊的模样。冬天来了,日子终是一天天的冷下来了,外间太阳高照,温暖却被这一堵堵的高墙窗户纱帘重重的挡住了。她说:“其实怎么选都会后悔的。不去,以后也许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职业前景了。有了孩子家庭,势必会分走我大半的精力。可要是不要这孩子,”她苦笑一声,“我只能选择,相对而言更容易承受一些的。”
防备了一切,仍防不住它的降临,从不信命的郁玲有那么些动摇,不止担心她和钟乐的感情,更怕不要这命中注定的孩子,她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眼见郁玲的眼眸里升起薄薄的雾,王荔琳叹口气:“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命运总不会去亏待那些格外用心生活的人。”
“希望如此。”郁玲转换话题,问了一句:“你认识晨星的吴博文吴总吗?”
王荔琳神情一滞,点了点头:“认识,工作上有过往来。”
“哦,这样啊,也对,吴总这些年在快销领域挺有名气,你又是做猎头的。”郁玲笑笑,“我还以为你们私下也认识,毕竟在深圳的杭州人不多,你们两个又都是浙大管理学院毕业的。”
王荔琳意外又不意外的神情:“十月你和我联系后,我对你离开晨星的原因,你说是因为你男友在晨星,我信也不信,便给师兄打电话,仔细问了几句。”
“他怎么说的?”
“你不都猜测我们之间有不一般的私人关系?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吴总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在的上海分公司。”
“查得真细,看来不是今天才怀疑的。”王荔琳索性全说了,“他认为是因为他,你才丢了晨星的工作,所以当我找他时,他便有这打算了。既然你没有举报他,他也成全你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郁玲点的是最一般的美式咖啡,制作轻松随意。她向来不花太多心思在这些小布尔乔维亚的情调上。咖啡只是提神而已,也许还有那么点抗感冒的效果,适合病愈后的她来一杯。只是今天店里的咖啡做得并不成功,味道过于浓烈焦苦,在舌尖久久不散。
良久她才想起,美式咖啡的□□含量太高,并不适合已怀孕的她,看来以后也要戒了。
王荔琳起身离开前,她才艰难的开了口:“请你代我,谢谢吴总的好意。”
像是人生所必须经历的茫然倦怠期,病愈后的郁玲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似乎只有等待腹中的小生命一点点长大,可她对这件事情,也说不上有什么期待。
钟乐把原定要明年才休的婚假提前,偏手上项目尚有个尾巴未结,无法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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