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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唐诗也睡着了,梦里,她想起了一件事,她说过要在机场表白来着。
焦虑啊焦虑,一直从梦里焦虑到下飞机,在这里表白不是就为了不用特地约时间以后也不用再见面嘛,可是她忽然想到她还有很多买给别人的礼物还在他的箱子里面,这现在又不好拿出来,现在不拿出来,到时候还得见面啊。
纠结中,就已经出了海关,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突然出来了出现三个眼深鼻高的外国人,他们热情地朝这边打招呼,是德文。
沐川给她介绍说他们是大学时代的同学然后进了同一家事务所工作成为了同事,因为手头这个项目临时有所变动,需要加快行程,他们也飞过来在中国呆一段时间,昨晚打电话过来说今天的飞机,刚好和他们的时间差不多,就约定在机场碰头,然后一起去酒店。
介绍唐诗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活泼很年轻的德国人用德国说了句什么,唐诗没听懂,就看到沐川微摇了下头,说了一句话,唐诗只听懂一个德文词,是“不是”的意思,然后大家就表示不信的意味深长地笑了。
然后另一个人转过来坏笑着用英文对唐诗说:“o.”
谁说德国人严谨死板刚见面不苟言笑的,这一个个都是聊妹高手。
唐诗同样用英文礼貌亲切地回复,算是打了招呼。
考虑到回去就已经是傍晚吃饭的点了,沐川问唐诗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因为唐诗之前就跟父母汇报了回来的时间,估计他们会做晚饭等她回来就谢绝了。
唐诗原本是想他们一起去酒店,自己直接打的回家就好了,但是沐川说反正一辆车出租车只能做三个人,连上他一共有四个人,要做两辆车,还不如跟唐诗一辆先送她回去,他们三个到酒店之后会有人接待,整理一下之后他刚好可以回去跟他们汇合吃饭。
于是就五人分作两辆车,但是唐诗想这样会不会对不住远道而来的同学加同事,好不容易来中国一趟,东道主竟然先送这个当地熟人回家。
天渐渐暗下来,车里放着和缓的音乐,很舒服,在略微摇晃的车身中让人产生点朦胧睡意,忽然电台突然弹跳出一个浓烈的旋律以及一句“ve……”唐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那天在机场她给他听的歌,宇多田光的《d》,那里面所有人几乎都是爱的囚徒。
沉思中,突然一个清明的声音划过耳机:“有故事?”
额,的确有故事,而且是非常纠结的故事,在百度百科里被分为社会lún_lǐ类电视剧,里面的人几乎全部都心里不正常,一个是心里跨性别者,生为女生爱上女生,一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恋人虐待,不愿离开,一个有xìng_ài恐惧症,一个是冲动型障碍人格,一个有都市恐惧症,这样的分类好像每个人都是怪物,但是他们却让人又爱又疼惜。
唐诗喝了口水,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开始,她开口道:“恩,有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叫sh的地方,那里住着五个非常特别的年轻人……”
沐川沉浸在她的讲述中,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不,应该是说从第一耳听到她开始,她就在给人讲故事,她有独特的语言,舒服到过耳难忘的嗓音。
恍然间,车就到了唐诗家楼下,沐川左手从后备箱提出箱子,并且把寄放在自己箱子里的东西也一并交给了她,她家有电梯,很方便,他就送到这里。
唐诗看着箱子,蓦然有种诀别之感。
她把给事务所同事的特产放到了沐川的箱子里,工资会直接打到自己的信用卡里,她不用再去公司,他不久又会重新回到德国,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他们可能再也不会碰见,今天一别,也许永不再见。
令人难过的是很多想说的话很多想做的事很多隐秘的心思饱满的情绪到最后都无疾而终。
但是也许很多事情本就没有开始,无需开始,一切不开始才能保持最初的美好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叫一声:“沐川。”
沐川轻声应答:“在。”
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沐川。”
这次沐川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看到她突然绽开的笑容。
她笑着说:“沐川,再见。”
第18章领带的七种打法
那边唐诗在跟沐川告别,这边唐母在厨房里煮汤,忽闻窗外声响,估摸该是唐诗回来了,凑近窗户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家女儿,但是令她眼睛一亮气血一通的是她身边还有一个人,而且是男人!
唐母那个激动啊,养女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跟雄性生物一起出现在楼下,小男生在楼下吹口哨扔石子谈吉他骚扰自家女儿的画面她苦苦等了二十五年,却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身为班主任她反复编排的那番早恋说词都没在女儿这边派上用场过,甚觉遗憾,现如今光是看到一个男的,就已喜不自禁。
但是那个男人刚好站在树的投影之中,看不真切,于是她想到了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唐父,终于可以发挥作为警察火眼金睛盯人辨脸的职业技能了。
唐父立刻被叫到了厨房窗口,两人齐齐往下看,唐诗站在月光之下,宁静美好,树影横斜之中,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那两个稚嫩无辜的影子不知道有一双老练的眼睛在背后深沉地审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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