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伏低身凑近她,俊朗的眉目漾着与往常无异的柔和之色,并未见半点愠怒。
阮心唯见没办法脱身,干脆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叶弛只觉得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可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招来她狠狠一瞪。
他半天不说话,反而对动手动脚没完,让阮心唯觉得他就是来消遣自己的,当即再忍不了,又开始挣扎起来。
叶弛死死按着她,才开始娓娓道出自己的心意:“软软,我并非有意欺瞒,只是知道你不想入宫,不慕荣华,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就会从此远离我。我是真的害怕,软软你知道么……”
叶弛揉着她的指尖,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阮心唯本来对感情之事就慢半拍,也是他之前步步紧逼才承认了的,现在他的身份一摊出来,让阮心唯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的不只是欺瞒的问题。
他对自己欺瞒,一开始是有防人之心,后来是不敢言明,那他对自己的感情呢?现在说得情真意切,一开始又是因为什么?
阮心唯深知她爹在朝中的地位,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特殊到能让叶弛倾心不已。
叶弛觉得她会想到这一茬,所以紧接着便解释:“我也并非是因为太师才对你青睐有加,说句不客气的话,满朝文武大臣都是我的臣子,我无需去讨好谁的女儿来赢得他们的欢心,我的真心我的实意你就半点不相信?”
阮心唯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有一个浓黑的漩涡一样,看久了就会情不自禁陷进去,难以自拔。
她别开脸,淡然甩出一句:“不相信。”
叶弛差点被她三个字堵得吐血,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想把她再翻过去打一顿。这姑娘看着软,轴起来也叫人脑壳疼。
阮心唯以前确实很信任他,不过他的身份揭露以后,以前深信不疑的东西都开始动摇,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本来小心递出去的真心,忙不迭就想收回来。
而她不想入宫的决心也从未动摇过,以前或许还觉得叶弛是自己另外的生路,现在无疑是直接走到了死路,自是说什么也不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宫的。”阮心唯定定地看着叶弛,见他神色之间有些许犹豫,便不想再同他讨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胸无大志,又鸡肠小肚,要让我跟别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分享一个人的宠爱,迟早会搅得你后宅不宁,你还是另找个大度能容人的吧。”
叶弛见她就要起身,忙收紧了手臂,不管不顾道:“没有别人!就你一个!就你一个还不行么!”
阮心唯虽然不知道他后宫留的女人是圆是扁,不过总归听说过一些,对于他说出来的话只当一时冲动,道:“皇上之前也说了,后宫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就连选秀也是遵从祖宗规矩,这话可别再乱说了。”
叶弛听她一口一个皇上叫着,心里十分不痛快,见她执意不肯听信自己半句,也敛起来神色:“你这是非要跟我划清界线?”
阮心唯没有明说,顿了顿又给他雪上加霜:“皇上若顾念我们相识一场,明年选秀之际就请高抬贵手把我名字划了吧。”
做梦!叶弛心绪起伏,捏着拳头忍了好半晌才没把她那张气死人的嘴给封上。(w)
“软软,虽然有些事我身不由己,不过我让谁进宫,谁也不可能拒绝的。”叶弛的话里隐含了几分威胁之意,他紧盯着阮心唯的表情,害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反应,看见她晕红的眼眶,当即就有些不忍心,“我并不想逼你,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的不是么?”
阮心唯被他一激,当即就在心里骂了句“好个屁”,他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中途出了岔子漏了陷,这人估计就打算把自己一直骗进宫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就不得不跟着他的一堆女人一起围在他身边,这个人就是一只臭不要脸的大猪蹄子!
阮心唯当了回冤大头,现下可不会轻易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回来,当即狠狠擦了一把不争气的眼睛,从他臂弯间挣脱出来,取下耳边的粉玉髓耳坠放在了他掌心。
“皇上是一国之君,想做什么我自然不能阻拦,那就请君自便!”
柔软的手指从叶弛掌心掠了过去,叶弛都未来得及收手,就被她溜走了。
叶弛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只是自己脾性一上来也就没注意,见状又是一阵后悔不及,连忙由身后抱住她,堂堂帝王做足了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阮心唯掰了一顿他的手没掰开,感觉自己都快被勒断气了,右手触到一旁自己掉落的绣鞋,也没看清照着自己面前就抡了上去,正好打在叶弛的脑袋上。
叶弛懵了一下,下意识松了手,阮心唯也顾不上看他什么脸色,蹬上鞋子就走,连头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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