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前堂,夏清舒径直朝着内苑正房走去。走到门口,她一怔,脚步忽然停住了,一丝后知后觉的理智钻回脑子里,她方才险些就要推开房门走向密道了,可今日又不是逢五之日,如何能去的?
夏清舒推门的手松了下来,她转身道:“流烟,去找庞婶要两坛酒来。”
借酒消愁,或许真能纾解夏将军心中的难受,流烟连忙应道:“好。”
流烟归来之时,庞婶也跟来了,端着几样简单的小菜,摆在了夏清舒房中的圆桌上。她一边放一边道:“将军,喝酒前吃些小菜,不伤胃。”
夏清舒机械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我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夏清舒望着桌上的两坛酒,眼神虚无缥缈。
“属下告退。”
“奴婢告退。”
二人离去,带上了房门。
夏清舒用手臂扫开面前摆放整齐的小酒盏,双臂伸长一抱,将整个酒坛子抱到面前来,一把揭开酒塞,抱着整坛酒猛得灌了几口。
夏清舒的酒量算不得好,小酌不碍事,多饮上几杯便会醉。她甚少让自己喝醉,因为醉酒之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完完全全不记得。
这种空白的记忆让她没有安全感,故而不喜欢。
但今日心中太过沉闷,她需要抛开这种不喜欢,让自己放肆地醉一回。
大口的酒被倒入喉中,一小股因着动作太猛而流入颈处,打s-hi了衣领,夏清舒提起袖边擦了擦唇角。
半坛酒入肚,桌上特意备的小菜一点没动,夏清舒站起了身子,一手抱着那坛没开的酒,一手握着另一坛酒往嘴里倒着,她的脑袋已经晕晕乎乎的,脚步也踉踉跄跄。
她在房里走走撞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两圈之后,那半坛酒被喝得精光,夏清舒弯腰一推,那酒坛子便滚到了墙角处。
另一坛酒被打开,猛地喝了两口,夏清舒打了一个酒嗝,面上和脖颈处红得更厉害了。
磕磕绊绊地从酒菜桌前走到了书架前,夏清舒忽然定住了,她望着两排书架的间隙,傻笑了一声,伸手一拍古籍上的机关,乐呵呵地看着面前的缝隙越变越大。
夏清舒走进了密道,踉跄地朝着唯一的出口走去。盏茶功夫后,一堵墙拦住了她的脚步。
“奇怪了,怎么封上了,我怎么过去啊?”醉的不轻的夏清舒后退了两步,指着合得严严实实的墙大声呵道:“我是大燕抚远将军夏清舒,我要去见长公主殿下,你赶紧给我开门,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误我了我的好事,我取来神机营的炮火把你轰个稀巴烂!”
墙是死的,哪里能听懂她的话并给予回应?夏清舒静默地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应,还发起了小脾气,护着酒坛冲了上去,用拳头猛地敲击墙面:“快开!快开!”她完全忘记了机关的存在。
锤了约莫五六下,高大的墙动了动,夏清舒被吓了一大跳,抱着酒坛往后退了一步。
昏暗的密道透进了一束光,将夏清舒的醉态及身旁之景照亮。由暗转亮,眼睛感觉不适,夏清舒不得不眯了几下眼。
适应光线之后,她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这束光里,慢慢地朝她靠近。神奇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只要望着这个站在光里的人,方才的那些烦闷就会一点点地消失,甜丝丝的喜悦聚起。
夏清舒定定望着季迁遥,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手舞足蹈,微微偏着头,眼神绵软,很安静,很乖巧。
此密道与暗门是季迁遥请能工巧匠修缮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她并不是因为听到了夏清舒的叫喊与锤击声才来开门的,而是直觉,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
这种直觉告诉她,夏清舒可能在暗门之后。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开的,结果暗门开启后当真给了她惊喜。
只是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很久,季迁遥的脸突然冷了下去,她的目光移到了夏清舒手中抱着的酒坛上,然后捕捉到了她醉醺醺的神态。
要命的是,醉得不轻的夏清舒定定地站在门后,正对着她傻笑呢。
“过来。”季迁遥招了招手,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好。”夏清舒将酒坛环在腹前,一步步朝着季迁遥走去。见她过来,季迁遥便转身朝屋内走,不料才走了一步,放在身侧的手一只暖乎乎的手牵住了。
季迁遥一颤,侧过身,夏清舒仍咧着嘴,晃着两人牵住的手,傻里傻气地笑着。
果然醉得不轻啊。
季迁遥把她往里头带了带,将暗道的门关上。
“殿下,喝酒!”夏清舒将酒坛往前推了推,绕了一圈又将坛口对准自己的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季迁遥隐约能猜到她把自己灌醉的原因,眉宇间尽是担忧。
“你已经醉了,莫要喝了。”季迁遥伸手去夺夏清舒的酒坛,却被她身子一偏,灵巧躲过。
“酒好喝,不要抢。”夏清舒嘟囔了一声,像个护食的小孩子。
第26章 柔声安慰
这个样子, 季迁遥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只得放软了声音哄道:“那我们去那边, 一起喝好不好?”
“好!”夏清舒答应了,开心地点头。
季迁遥将她牵至小桌旁, 眼睛紧盯着她手里的那坛酒,脑中飞快地闪过几条计策。看样子, 夏清舒已经喝得不少了, 这剩下的酒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喝。
“坐下, 慢慢喝。”季迁遥指了指桌旁的凳子,轻声道。
“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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