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的说了好些话,可在座的也没人能听得懂,只有陆鹏不停的跟她在对话。
“名字很好听,也很可爱。以后我和帆帆的孩子出生了,希望也能这么讨喜。”嗯,肯定比你家的讨喜。
“咳……”崔帆没忍住,一下子咳的喷了出来,连病号服的领口上都沾上汤汁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高风心疼的连忙坐到她身侧,将她手中的骨头汤给拿开。又抽了两张面纸给她的嘴角擦拭干净,细心的将她领口的油腻给抹去。崔帆红着脸夺过面纸,别过脸去自己擦了起来。
高风顺遂起身,对着陆鹏说道:“不好意思,帆帆要换件衣服。”
陆鹏客气了两句,便告辞了。徐枫拍拍手上的薯片碎屑,连忙起身说道,“我送送你!”
待屋内只剩下风帆两口子以及吧唧吧唧吃着东西的高霜时,崔帆再也忍不住了,抬头就问道:“谁要跟你生孩子?!”这人真是脸大!
“高太太,结婚生孩子天经地义吧!”
“别忘了,生育权在女方!”
“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研究。”
“呵!你以为就你懂法啊!”
“为什么不让我在他面前喊你‘高太太’?”
“大哥,这称呼是多少年前的了?现在谁还喊‘太太’啊,俗不俗啊!”
“所以……”高风狡黠的笑了笑,俯身说道:“你承认你是高太太了。”针尖对麦芒,鼻尖碰鼻尖。
“…………”又被摆了一道!
“霜霜,帮你嫂子换衣服。”高风笑着走到高霜刚刚坐的位置上,端起奶茶抿了一口,蹙眉抱怨道,“这玩意儿究竟好喝在哪?!”不过还是甜丝丝的,就犹如他现在的心情。
“我就是脚踝不能动而已,我自己能换!”崔帆接过高霜递过来的新睡衣,抱在怀中,说道,“霜霜,帮我把帘子拉起来。”哼!这种阴险小人,不可信!
“哦……”高霜听话的拉起了粉色的帘子。帘子将整张病床与外界隔绝开来,只在床底漏出小半截光线来。
崔帆几次跟高风交涉,让他出去,他偏不肯。最后,高风居然使唤高霜去门外把风,以防别人意外进来。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崔帆在床上双手攒着睡衣,心中竟起了一丝丝小雀跃。
一边解着衣服扣,一边仔细观察着帘子底下的光线。
住院一周,高风对自己丝丝扣扣的仔细早已让她原本不怎么坚定的离婚之心动摇了。一天三顿不重样,一周七天不间断,每一餐都精心烹煮。手上受的那些伤,虽然他没说,但她都看在眼底。加之高风一家人对她好的没话说,有求必应,从不计较。居然让她萌生了些许洗手作羹汤的想法,可……他连六克拉的钻戒也不肯给自己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憋屈。
钱不重要,钻戒宝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那份心。他那份可不可以为她打破约束的心,才最重要。
衣服解到一半,突然听见椅子碰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笃、笃、笃……”皮鞋踏在地砖上声音,由远及近。
帘子下的光线都被挡住了,一个人影倒映在地上,离自己的病床,越来越近……
崔帆的动作都停顿住了,死死盯着地上的那个黑影。手里攒着睡衣,挡在胸口处,喉咙滚了滚。
他会掀开帘子么?会么?不会么?会么?不会么?会么……脑子里无限循环。
跟她就一帘相隔,高风却不动弹。只是盯着映在帘子上的倒影看,伸出手掌,在空中摩挲着,勾画出那让他朝思暮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倩影。
不是他不想,
只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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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高风接崔帆出院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了醋鱼的味道,跳着脚奔到厨房,发现果真是秦姨来了,高兴的上去就抱住她撒娇。
“可想死我了秦姨~”尾调拖得长长的,一只脚勾着,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秦姨的怀里。
“我看你是想秦姨做的糖醋鱼吧!小馋猫!”崔母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笑着怪嗔道。
“小姐爱吃,那就多吃点!今儿个保准管够!”秦姨高兴的说道。
“嗯!”崔帆点头如捣蒜,高兴坏了。这十来天,除了汤汤水水就是清淡的不行的菜肴,可把她给憋坏了。
饱餐一顿之后,崔帆才知道,原来亲妈这次来了压根就没打算走!自己刚刚闻到菜香都昏了头了,都没想到母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不合适吧!”崔帆一边给高风使眼色,一边对崔母好言相劝。
“就这么定了,等你脚伤彻底好了,我和秦姨再走。”说罢一边盛汤,一边小声嘀咕道,“家里又没别人,洗个澡还上锁,也真有你的了!”
崔帆满脸黑线,她这亲妈真是“亲”啊!
“一会吃完饭我帮秦姨收拾收拾卧室吧,家里只有我们两,确实也冷清了些。”高风接过岳母手中的汤碗,递到崔帆的面前,又添了一句,“不过,以后有了孩子,应该就会热闹点了。”
崔帆倒抽一口冷气,想起在南城时候,双方父母以为她怀孕的神情,顿时觉得如临大敌。果不其然,崔母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拍了下桌子说道,“就是就是!趁着我还年轻,还能帮你们带带!”
“哎呀,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你们慢慢聊……”说着崔帆就祥装难受的样子,跳着脚往厕所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饭桌上的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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