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极为不合适,可以说,如果周父和孙姨变脸,怕是会怨到她父母身上。但有周子瑜的电话求救在前,她就有充足的理由挽回周乔两家的情分了。
她是来救人的!闯进去无可厚非!
但即使没有那么多的铺陈和前提,即使周子瑜打不出这个求救电话,这一趟,她终究还是会来!
乔心舒义无反顾地推开了大门,随后又迅速关上杜绝了外人的眼光,可以说,她这一举动顾全了周家的“颜面”。
别墅的客厅里乱成一团,她看见怒意勃发的周父手中拿着一根断裂的木棍,孙姨哀戚大哭,几个周家核心的亲戚拦着周父,使劲儿地劝着什么。
当乔心舒入内的时候,他们齐齐一顿,随即反应了过来,脸色都有些苍白。
孙姨的哭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周子瑜呢?”乔心舒作出惊恐的模样,举起手机,“他给我打了求救电话,我立刻过来了!他人呢?”
说着,她锁定了一个方向朝周父靠近,下一秒,一个头破血流、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同时,她还瞧见了抱着周子瑜的程凌宇——
他发丝凌乱,冷汗满襟,一只胳膊吊着,似是骨折的模样。他另一手托着周子瑜的头,无措到红了眼眶,周子瑜满是裂痕的手机摔在一边,边角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的……天……”
乔心舒一把拨开了周父,奔向了程凌宇和周子瑜,她半跪下来,哆嗦着伸手捂住周子瑜的头,只一会儿,掌心就沾满了鲜血。
“心舒,你出去!”周父压抑着怒气,说道,“亏你心善还惦记着他!他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他拽着打折的木棍,后头的话说不出口。
“够了周叔!”乔心舒眼圈红了,“你做什么呐!他犯再大的错也是你的儿子!你就这么个儿子!你把他打成这样!”
“啊——快给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孙姨!”乔心舒解下周子瑜染血的衬衫,死死包住他的头,几乎是尖叫道,“你只有这么个儿子!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死了才好!”周父怒得发狂,“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这正常吗?啊!心舒,你自己说说,这正常吗?他让我们把脸往哪里搁!我们养了他二十几年,是为了看他自毁前程吗?”
孙姨大哭起来,瘫在地上:“心舒,姨心里好苦啊!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她泣道,“喜欢男人,他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他会丢了工作!他会被人排斥!他甚至连家业也守不住!”
“这个逆子!让我打死他!”
周父满脸阴云,怒不可遏,他冷冷地看向程凌宇:“我儿子的事,跟你无关!你是别人的孩子,轮不到我教训,但现在,麻烦你从我周家滚出去!”
“周叔!”乔心舒侧过身挡在周子瑜身前,一手飞快按下急救电话,“你清醒清醒!周子瑜怎么说都是你的孩子!喜欢男人怎么了?戳什么脊梁骨,你看,我根本没什么在意的!”
“你闭嘴!”周父迁怒道,“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十年二十年后,别家的孩子都长大了,我老周家怎么做人!这是绝后!绝后你不懂吗?”
“老周家以后会不会绝后我不知道!”乔心舒怒气也上来了,“我特么就知道你现在把他打死了,你就真的绝后了!”
“乔心舒!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爹妈是这么教你的吗?”
“周叔——”乔心舒怒意勃发,“该清醒的人是你!周子瑜喜欢男人怎么了?哪条法律明文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哪条法律又规定了儿子喜欢男人当父母可以打死他!”
“他喜欢男人怎么不能做人了?你们要实在担心他混不下去,世界之大难道还有容不下他的地方吗?”
“英国早通过同性婚姻法了,代孕也可以找,后代想要几个是几个,不会断了你家的香火!你所担心的一切都有解决的问题,你作甚要打死他!”
乔心舒二话不说抄起了旁边的凳子:“周叔我给你讲,甭说别的了!我跟子瑜关系好到能当真兄妹,你今儿个要想杀他,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她握紧了凳腿,戒备非常。
“心舒,你走吧!这是周家的事儿!”孙姨哀求道,“快别跟你周叔置气了!你是个好孩子,子瑜……子瑜配不起你!”
“孙姨——”乔心舒不敢置信,“配不起啥?你为什么要贬低他!”
孙姨抖着手,抖着唇,浑身颤抖:“喜欢男人,难道不是病吗?一个男人,跟他一模一样的身体,他怎么能……怎么可能……”
乔心舒明白,孙姨说出这句话来,她心底对周子瑜的怨气一点都不比周父少。他们都认为,周子瑜喜欢同性,是一种“病”……
“要命……”乔心舒侧过头,对程凌宇说道,“小心护着他,周家……没谁靠得住了。”
程凌宇含泪点头,他跪在周子瑜身边,沉默而倔强地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两周前,他们去了京都,周子瑜陪着他去向父母坦白。他的父母二话不说抄起烟灰缸就要砸上他的头,最后他被推开,反倒是周子瑜挨了个结实。
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来,这个嘴硬的家伙还笑着说“别担心”……
他最后还是被父母揍了一顿,断了一只手,扭了左脚踝,被冻结了所有的卡、断了一切资金,还给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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