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去了,半眯着眼睛,抓着他袖口的一只玉扣子玩。
那扣子约莫是没缝结实,被她轻轻拽了几下就掉下来了。唐宛宛小小惊了一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把这枚扣子藏进手心里,心虚地闭起眼睛假寐。
“掉了就掉了吧,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晏回瞧得直乐,搂着她的腰往上挪了挪,抱坐在自己腿上。
四目相对片刻,晏回只觉她呼出的热气里都带着两分酒香,闻着便觉醉人。
于是他声音更温和了两分,望着她的眼睛慢腾腾说:“今日,朕听到你娘喊你爹为‘老爷’。”
喝了酒的唐宛宛比平时反应还要慢,把这话细细咀嚼了一遍,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晏回翘了翘唇角:“朕听着甚妙。”
唐宛宛眼神迷茫:“所以呢?”
“你也这么喊来听听。”
唐宛宛无语望天,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简简单单两个字,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愣是张不开嘴,为难道:“陛下就是陛下,怎么能喊老爷呢?被人听到了怎么办,会说我不懂事的吧?”
晏回但笑不语,只静静等着。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她张口,于是他笑笑:“你真不喊?”
唐宛宛十分坚定地摇头。
“那今晚再喊。”
唐宛宛心里一突,没等她琢磨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外头忽有一阵笑闹声渐行渐近。唐宛宛竖着耳朵听了听,忙从晏回怀里钻出来,掀起马车帘往外看去。
原来马车已经行到了润良街的街口处,何家学馆就坐落在这条街上,远远还能眺到学馆大门。
时隔半月,唐宛宛再看到匾额上“何家学馆”几个字没有半分怀念,郁闷、无奈、惫懒各种消极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想想过几天就要重回学馆了,靠在窗沿上唉声叹气。
此时正巧是散学的时辰,唐宛宛一眼就瞧见了好几个同窗,怕她们看见自己,连忙放下了帘子。
晏回收回视线,看到她这幅沮丧的模样更想逗着玩了,想了想说:“左右你闲来无事,不如明日便去上学吧。”
话音刚落就被唐宛宛瞪了一眼:“谁说我闲来无事了!这三天我一天都没歇,每天子时睡,辰时起,成天腰酸背痛的比上学还要累!”
导致她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晏回这辈子笑得没这么爽过,笑得有些失了态,连跟车的侍卫都叩了叩车窗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晏回重新把这个大宝贝搂进怀里,凑近嗅了嗅她身上的酒香,声音低沉问她:“为何不想去学馆?”
“哪有这样的?”唐宛宛皱着小脸委屈巴巴:“我们夫子成亲后还歇了十天,我才歇了三天,陛下且容我再休息几天啊。”
晏回正色道:“正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你已经休学半月,再歇几天还怎么能跟得上课程?这已经是九月初了,再有十几日便是秋季考校,莫非你又想垫底?”
唐宛宛又试图装可怜,声音软软糯糯的:“我腰还酸着呢,昨晚上你留下的印子还没消呢,陛下你自己看。”
她今日穿的衣裳领口高,此时一掀下来,细白的颈侧果然露出两个浅浅的红印。
只是这两个红印浅得几乎看不着了,晏回离这么近才勉强能看见,顺势俯低头在那处亲了一口,又被唐宛宛急着推开。
心知她就是不想去学馆,别的都是借口。
“宛宛,”晏回一本正经跟她讲道理:“你是想在学堂累,还是想在龙床上累?朕也不为难你,你自己挑一个。”
唐宛宛怔怔看着他,向来迟钝的脑袋慢腾腾转了一圈,总算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说——她白天去学馆,晚上就不行房;白天闲来无事不事生产,晚上就得被陛下压一个时辰,后果是腰酸背痛。
累脑子和累身体二选一。
唐宛宛含着一泡眼泪控诉道:“陛下你威胁我!”
闻言,晏回还毫不羞愧地点点头。
唐宛宛肩膀一塌,唉声叹气:“那我明天还是去上学吧。”
晏回满意地笑了。
他紧赶着将唐宛宛送回学馆,自然是有私心的。要是她不去学馆,就得天天去给母后请安,时常得跟德妃那几个碰上。
长久耳濡目染,总会在她心里埋下不好的种子,指不定哪天就变得像她们一样爱算计,变得心口不一,那得多可惜啊。
晏回心说自己寻摸了好几年,这才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只傻兔子,可得护得好好的,不能被别人给带跑偏了。
第31章话本
晏回不光勤政亲贤,他还是个善于学习的好皇帝。当天拿回去的话本子足有两箱,一个时辰他就看完了好几本,当真是一目十行的速度。
打小只读四书五经和史书,晏回平日的生活又跟苦行僧一样贫乏无趣,这么一来,他笑点低得令人发指。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笑啊笑的,笑得腮帮子都僵了。
唐宛宛凑过去瞟了一眼,见他正在看的是《大师为我负如来》。这本的情节她还记得大半,写的是一个貌美小姑娘花样撩和尚的故事。
那姑娘本是江湖中人,偶然借宿少林寺,一眼瞧上了一个帅和尚。和尚原本心如止水,却的轮番轰炸下渐起涟漪,一着不慎就被姑娘给睡了。
这么一睡纵是块石头也得开朵花儿出来,可这姑娘又是作天作地的那一款,总把和尚弄得哭笑不得。后来她又因为误会和尚跟同个寺庙的尼姑有一腿,没打一声招呼就跑回了江湖,直叫和尚日思夜想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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