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来不及任何思考,他扑了上去,猫头鹰跟了上去。
枪声响了,白墨慢慢地低下头,看到一朵鲜红的血花,慢慢开放在宋越的额头中央。那双紧紧护着自己的双臂,柔柔地垂了下去。
狡猾的人贬子转身飞奔远去,愤怒的老王后疯了似地追了上去。
桃花眼里是浓浓的眷恋,微微张着的嘴唇动了动,白墨看懂了,那是四个字:“你爱我吗?”
“爱你,我爱你,当然爱你,在那片紫色的花海里时,我便爱上了你,小傻瓜,你感觉不到吗?”
宋越笑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男人最后一眼,两个甜美的梨花小酒窝绽放在了白皙的脸上,永不凋谢。
白墨抱着宋越,仰天长吼,天地中弥漫着绝望。
老王后在紧咬人贬子不放,终于,在过一条河的时候,她跳跃过去,一把拧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踉跄着回到原地的老王后,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儿子,他做着一个搂抱的姿势,怀中却空空如也。
老王后像抱着当年那个小婴儿,拼尽全力返回了那个宅子,招来了黑花婆婆。
妙手回春的黑花婆婆救回了一心求死的白墨,并封存了他的记忆,但失去所有有关宋越记忆的白墨,却终生不再纳后,并在合宫上下植满了紫色的苜蓿花。
每当浅紫色的梧桐花开满梧桐谷时,白墨总是孤独地站在一棵大梧桐树下,痴痴地望着天空的月亮,发出痛苦的长吟。
第18章 赛马会
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的宋越感到头痛欲裂,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粘忽忽地,耳边响起李木子的声音:“哎呀,宋哥,你的额头被石头磕破了,天哪,竟然流血了,快,快,120号码多少来着?”
宋越怔怔地爬起来,看到周围乱成一片。几个游客小声滴咕着:“天呢,这头老狼可真是狡猾,竟然会装死,骗过饲养员后,突然逃走。”
“狼嘛,没听过‘狼心狗肺’这个成语吗,你看看,天天大鱼大r_ou_地伺候着,却还是喂不熟,真他妈的是只白眼狼呀。”
宋越没来由地心情发堵,他捂着额头,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本来说问题不大,回家养着就行了,却在听到是在狼园里受伤时,死活要求宋越住院,怕伤口被动物身上的细菌感染,要至少观察三天不发烧才行。
第三天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宋越正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发呆,两个小护士的谈话声传进他的耳朵。
“哎,听说了吧,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老狼走失案终于尘埃落定了。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重新被捉回来,关起来,挨一顿鞭子呗!”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还能上得了报纸?,奇怪地是,这只平时病恹恹的老狼,竟然能跑到几百公里外的山谷,逃脱了动物园的追捕,却遇到了黑心的偷猎者,被杀死了”。
“活该,谁让他有福不享,飞要逃出去找死!典型的不作死便不会死。”
“惨哪,你看那肠子都流了一地,眼睛直直望着一个方向,也许临死前才觉得还是动物园最好,你看那向往怀念的目光,哈哈哈!”
宋越想到在动物园看到那头老狼,望着远方时那浓得化不开的苍凉悲伤,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它绝对不可能会想念圈禁了它十年的那个狼园。他心下烦闷,便快速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家里。
心累身累的宋越电话请了假,在家静静地休养了半个月。猫头鹰也跟着一起睡了半个月的懒觉。
当他扛着猫头鹰来到单位时,老李头笑眯眯地把抹布和清水递到他手里。
宋越走进陈列室,近二十天没清理的架子上已布满了一层浅浅的尘土。其他的还好清洗,只有放在第二个位置上的一束紫色的花不大好弄,他轻轻地把它拿了起来,这是一束花朵标本,做得很是细致,瓣瓣绽开像永远停留在了怒放的那一刻,花束上系着一片漂亮的小卡片,卡片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
“亲爱的,别生气了,我再也不会打你的屁股两巴掌,这束漂亮的花,送给你,喜欢吗?”
宋越扯开嘴角,笑了,这花,还真是漂亮呢。
清扫完,他轻轻锁好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放了厚厚的一叠《探险画报》,最上面的一张还是那个著名野生摄影专家的专栏,他这次的标题是《他,是一个孤独的王》,一张对月长啸的雪狼图片,一段伤情的文字:
他是雪狼谷最有谋略和野心的狼王,一生之中,他的领土扩大了接近五倍,他用计战胜过野象,重创了偷猎者,粉碎了数次的y-in谋政变。
他是雪狼谷迄今为止最为长情的狼王,每个月的十五,他都会到王后死去的山谷,对月长啸,亲吻他的王后消失的那片土地。在他年迈的时候,他蹒跚着走进了一片紫色花海,再也没有出来。
宋越盯着那幅图片,感到了一阵窒息的悲伤,不知为什么,对这种好像能跃出纸面的孤独感,他感同身受,满脸悲苦。
肩膀上的猫头鹰轻轻地说:“回家吧!”
宋越回个神来,扛着猫头鹰走出了单位,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他掏出身上不多的人民币,买了一大束紫色的花。
在小区的垃圾桶旁边,他捡到了一个表弟。
整天飞舞在鲜花丛中的富二代表弟此时一脸沮丧,脑门上就差没写着‘我失恋了’这四个大字。他决绝地把两张赛马票扔进垃圾桶,像是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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