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这么肉麻的家伙,腻死人了……”
大为受用的李崇琰红着脸咧嘴一笑,熟稔地将她的拳头裹在掌心,有些羞涩地白眼瞟着屋顶的雕花衡梁,隐隐偷乐地咕囔道:“你若见识过,那就要该我哭了。”
垂首埋在他肩头的顾春眼眶又烫了。
这个家伙啊……她真是越瞧越顺眼,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明明很担心,却一直忍着,没逼问她究竟遇见什么事,只是一径替她顺着毛,静静等她自己决定要不要说。
这份温柔而熨帖的心意,不必多说什么,她也是能懂的。
心念至此,眼眶再度泛红的顾春在他颈侧轻声喊:“喂。”
李崇琰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手,笑应:“喂是谁?不认识。”
“李崇琰,”顾春也笑了,往他怀中紧了紧,忽然坚定地闷声道,“我不会是叶遐,我也不会是顾时维。”
一直以来,她都很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只是顾春,只是平凡的顾春。
随着她说话间轻微的起伏,她头顶的发在他耳垂下无意间轻蹭一下,惹得他那只耳朵立时红得像要滴血。
周身一阵轻微战栗让李崇琰忍耐地闭了眼,片刻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伸出长指轻抬她的下巴,这使她不得不抬起红红的脸瞧着他盛满情意的双眸。
“玉树,我的字,”李崇琰面上的红色并不比她薄几分,神色却郑重极了,“按司家旁支的排行,我这一辈名从木,我母亲唤我阿树。”
此刻的他不是九殿下李崇琰,不是南军都司李崇琰,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少年,怀中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这世间有许多事,剥开所有华丽繁复的外壳之后,大抵都是这样简单的。
顾春笑意开怀地扑住他,指了指自己,礼尚往来:“融融。”
李崇琰不傻,几乎立刻就懂了这代表什么。
于是顺理成章地心花怒放,乐成了傻子。
不过,傻完过后,他还是没忘了问:“你下午出去,遇见谁了?”
让他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惹了他的融融掉眼泪,他好将那王八蛋裂成蛋渣。
顾春歪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只娇滴滴抬了下巴笑道:“明日我要下山,带豆子去屏城见他娘。”
“你就欺负我不能下山是吧?”李崇琰才开的心花马上就枯萎了,“他没爹带的吗?”
他是伤患,需要关爱和陪伴的!
“说来话长,等我回来再慢慢跟你讲,”顾春红着脸笑吟吟凑近他,拿手肘轻轻抵住他的喉头,却像撒娇似的,“总之,钊哥他不方便出面,我就是去帮个忙,日落之前就回来。”
“少、少来这套,”李崇琰往后躲了躲,满面通红,“爷可是威武不屈的那一种!就不干,叫卫钊自己去!”
顾春挑眉,笑眯眯凑得他更近些,食指在他发烫的脸颊上来回轻滑:“威武不屈?那不知……美人计好不好使?”
她可是饱读各式话本子的人!
“这种事……谁知道、谁知道好不好使。”李崇琰不是很认真地将脸侧了侧,状似在躲她那恼人的手指,实则心中砰砰跳,期待得要死。
等了半晌,那个放出豪言的家伙却只会红着脸望着他笑,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李崇琰急了——
“那,那你倒是试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今天又迟到半小时,但终于不用修仙了,吾心甚慰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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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试试?怎么试?
顾春自诩遍阅各式话本子,往日在相熟的人面前那个纸上谈兵的劲儿,是连卫钊与叶盛淮都曾高呼甘拜下风的。
可眼下真真要让她做点什么,她还真是无从下手。
毕竟,她是个连写话本子都只能写到“执手,吹灯,上榻”……就“天亮了”的扑街笔者。
李崇琰一看苗头不对,心急火燎地将怀里的姑娘晃来晃去,口中催促道:“赶紧,我还等着你拿美人计来威逼我屈服呢。”
情急之下顾春灵光一闪,顶着张红脸凶凶的瞪他:“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美人计她不会,“威逼”她倒是略懂的。
李崇琰被噎住,片刻后才觉哪里不对,连忙将正准备开溜的顾春捞进怀里抱得死紧,给气笑了:“大约是我书读得不多,没听说过哪家的美人计是只能看的!”
两人在书房内腻腻歪歪地黏缠斗争,最后的结果是顾春红着脸理直气壮道:“美人计这玩意儿,我、我还没学会怎么使,先欠着!”
生平第一次听说美人计还可以赊账,李崇琰懊恼捶墙之余只能表示:“是在下输了。说清楚,欠到几时还?”
顾春脸颊酡红,笑眯眯的眼儿如辰星闪烁:“再、再说吧。”
见她重又笑得神采飞扬,再不是方才刚回来时那般沮丧低落,李崇琰狠狠将她揉进怀里,心下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瞧得出她心里有事,可她不愿说,他也不舍得当真逼她什么。
至少,她如今在难过时已愿意躲到他怀里来哭了,他便好好护着她,终会等到她能全心信他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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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宵,凉云水榭的书房内,隋峻正在向李崇琰回禀近日得到的一些消息。
因李崇琰头上压着那道圣谕不便下山,隋峻与燕临便成了他在本寨之外的眼睛与耳朵。这几日隋峻除了在二十个副寨间走访之外,还抽空去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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