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目不斜视,将一切当作空气,仿佛那些人说的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哟,田峰啊,终于回来了?这漂亮的小娘子是谁?田家媳妇换人了?”
梦瑶翻个白眼,这年头,你越是不理会那些无聊的人,别人越是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果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不找事,事却拼命往她身上挤——不用看,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
“你这人,瞎说什么呢?”罗开成拉了自家媳妇,看着梦瑶不好意思,“田峰、田峰媳妇,你们别往心里去,只是阿瑶变化实在太大了,你婶子没有别的意思。”
“罗叔,婶子可没有瞎说。”田峰抢在梦瑶之前微笑的开口,话语那个温柔,那个谦逊,那个恭敬,
“你不知道,侄儿这次出去,遍寻名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幸遇到一位神医,将一枚驻颜丹送予我,说是给我家娘子的新婚贺礼。侄儿大喜,赶紧赶回来,给我家娘子服下,只一晚时间,脱胎换骨。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变化很大?”最后还煞有介事是绕着梦瑶看了一圈,认真点头道,“婶子果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我家娘子变漂亮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瑶儿不信,硬说我骗人。”
田峰说完,还委屈的看了梦瑶一眼,眼睛里有着控诉和怨念。
梦瑶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又被田峰那吊儿郎当不着边际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和浮夸的调调逗乐了,不好笑出声,憋得有些内伤,轻咳一声,赶紧朝罗天成道,“罗叔,你别听他胡说,婶子跟我熟络开玩笑,我开心着呢。”
田峰却是不赞成了,“娘子,我怎么是胡说呢,连婶子都夸奖你呢。你确实不错啊。”讨好的看向梦瑶,随即朝罗开成问道,“罗叔,您说是不是?
”是,是,“罗开成尴尬一笑,他能说不是吗?
”罗叔,你们这是?“梦瑶懒得理会田峰的胡言乱语,她现在是明白为何看这男人总觉得是风骚痞子样了。
”我们回去吃饭,你们还有事吧?赶紧去忙吧。“罗开成拉着吴丽娟就走,他实在没有脸再说下去。
”你这死鬼,拉我干嘛?刚刚干啥不让我说话?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田峰成亲当日离开,连堂都没有拜,肯定是对那女人不满,现在回来了,说不准就是想要休了她娶个美娇娘。“
吴丽娟嘴上不饶人,她就看不惯那田峰,整天吊儿郎当油腔滑调不务正业,除了一张脸长的好看点,个子高点,哪有自己儿子本事?可气恼的是,偏偏得阿兰的青睐。
”还说,那就是田家媳妇。“罗天成恼怒却无可奈何,”孟瑶不是你们听到的那样。“
”你个死鬼,老实说,是不是看上那丑八怪了?还是她勾引你了?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怜我为了给你生儿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当时是怎么说的?现在儿子大了,你就嫌弃我了,有本事动花花肠子了是吧?“
吴丽娟的声音喋喋不休越来越远,夹杂着罗开成的告饶和解释,梦瑶着实惊讶了一把,女子泼辣,男子老实,也未尝不是最佳的组合。
曾经听人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三个人,你最爱的,最爱你的,还有最适合你的。最后与你在一起生活的,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也不一定是最爱你的,但一定是最合适的。
当时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如果找不到志同道合,心意相通的人,柴米油盐磕磕碰碰的日子不要也罢,可有时候静下来想想,这样平淡朴实宁静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田峰看着淡然矗立在那里的孟瑶,突然觉得自己跟那些混蛋无异,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一个女子承担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和委屈。若是以前的那个孟瑶,他或许不会有任何感想,只会冷眼旁观,可是,眼前的人坦然平静让他无地自容。
如果对方将自己臭骂一顿或者又哭又闹发泄一通,他或许还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可是,看着那一脸平静淡定自若的女子,他突然有些心虚有些不安……
”对不起,我……“想道歉却不知如何说起,又觉说再多的抱歉都是苍白无力的,女子的清白名誉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过。
梦瑶奇怪的看了田峰一眼,不明白那男人突然抽什么风。
耸肩,只淡淡的说了句”走了“便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对于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的人来说,过自己日子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连她的眼都入不了。
到了自家田边,梦瑶终于知道为什么田峰一筹莫展,吞吞吐吐,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了。
原来泛波的水田,如今只看到一片淤泥,哪还有一点水的存在?
一个冬之后,虽是时常阴雨绵绵,可是,正直插秧播种的时候,很多地方都缺水。虽然这里有河水流过,但想要将水引到这高出来,这落后的古代,显然是个大工程,除非用最原是孤老的方式——挑。
看着周边水波盈盈的水田,梦瑶心中着实有些气愤,用脚趾头都想的到,这水究竟是什么原因消失的。
突然有些理解田峰中午的无奈和无力了,或许,他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要不,也不会自己一个人隐瞒着,若不是自己发现不对劲,他也不会说——难道去找人家理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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