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纯的情绪越来越紧张,连眼神都开始快速闪烁,用余光注视着张敬的反应。
张敬没什么反应,只是歪着头挠了几下头发,然后把已经抽完烟随手扔在脚下踩灭,也不管是不是会烧坏面上的纯澳洲驼绒毯。
“要是我不答应呢?”张敬的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呵呵!”冯欣之闻言毫无笑意笑了两声,目光从张敬的脸上转到茶几上的信封,“张先生,其实欣之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也知道先生的本事。钻石手在天津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很多朋友都对欣之说起过先生。”说着话,冯欣之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张敬胸口那个位置上,插着一枚胸针,一枚象征着钻石手的胸针。
“但是……”冯欣之突然话音一转,同时神情也好像冷下来了一点,“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宋家是一个什么样家庭,应该明白什么事您能管,什么事您不能管。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先生在商场中纵横多年,应当比欣之还要清楚吧!”
“宋太太,我们什么都不想管,也不会管!”雷纯实在忍不住了,现在的气氛让她很难受,情不自禁接上了冯欣之的话,“我们这次来天津纯属是宋老先生邀请我们来的,至于要我们来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雷纯也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而且背景也越来越可怕,还是置身之外比较理智。
“雷小姐,你的话能代表张先生吗?”冯欣之微微一皱眉。
“敬哥,你快点说啊,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早点去北京吧!”雷纯情急之下,拉住张敬的手。
“雷纯!”张敬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他的脸色也同样沉重,“你还记不记得,在南平我对你说过什么?”
“啊?你说过什么?”雷纯一怔。
“我说,你应该尽快成熟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卦手,这样当我们离开南平之后,才能在全国的商场中迎接更大的挑战。”张敬转过头,盯着雷纯,一字一顿说道。
“我…………”雷纯蒙了,不明白张敬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一个真正的老卦,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稳重、明轻重、知进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样才可以在市场预测与探究的时候,得到最为准确的结果。你看看你现在,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就你这个道行,离钱春多的境界还远着呢!”当着这么多的外人,张敬训斥起雷纯来丝毫不留情面。
张敬说得雷纯鼻子一阵发酸,强自忍住眼泪,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干什么?你这付德性给谁看呢?给我看呢?我说你还说错了吗?”张敬还来劲了,干脆站起身,指着雷纯,声音更大了。
雷纯猛站起身,一只手掩着嘴,甩头就哭泣着向房间外跑去。
“喂,你还敢跑?我还没说完你呢,你给我站住!”张敬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冲着雷纯的背影又骂了两声,拔腿就追。
就这样,雷纯和张敬一前一后跑出了这间总统套房。
直到张敬都没影了,站在冯欣之身边的美美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向房间里的一些人挥挥手。
“快点追,把张敬追回来!”
“不用了!”冯欣之冷冷打断了美美的行动,目光悠长望着门口,“既然张敬想趟这次混水,就让他趟吧。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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