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个多月了,肯定也就过去了。”
魏氏又问:“阿璟没说要休妻另娶什么的?”
“没听说,就是另娶也不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总得等消停了再说。”
魏氏没再说话,唉声叹气好半天。
又过得十余天,杨姵回家住对月。
李昌铭没多耽搁,将杨姵送来,给魏氏问个好就离开了。
杨妡细细盯着她看,见她眉间明显开阔且shuāng_rǔ也高了,猜测李昌铭定然已经得手,有心问一下,却不好开口,只望着她笑。
杨姵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忽而想起件事,笑道:“你还记得有年咱们去安国公府,二姐姐不当心掉湖里去了?”
杨妡皱了眉头苦思,脑中全无印象,便问:“几时的事儿?”
“七八岁吧,”杨姵答道,“我也忘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咱们几个坐船摘荷花,突然船晃了下,二姐姐就落水了。”
七八岁上,那时候的杨妡还是原主小姑娘。
杨妡也不说破,笑问:“后来怎样了,冷不丁的,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是王爷说的,当时他就在湖对岸,看了个清清楚楚,说船上五个姑娘,别人都还好就你哇哇哭得厉害,足足哭了一刻钟。他还说你性子变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胆小。”
杨妡又问:“他说你怎样?”
“我?”杨姵得意地说,“我当然是临危不惧从容镇定了,一边哄着你一边招呼着救人。”
“切,”杨妡鄙夷地撇撇嘴,心里却暗忖,难怪李昌铭当日看上了杨姵,肯定那次杨姵给他的印象不错。
这也算是缘分了。
不紧又想起魏珞。
前世,她是见过他的,骑着高头大马穿身黑色甲胄,神情肃穆地从杏花楼门前经过。她跟柳眉并其他妓子笑嘻嘻地将手帕香囊往下扔。
也不知,他可曾注意到楼上的自己?
杨妡摇摇头,几乎有十成把握魏珞绝对没抬头看过。
天气渐渐冷起来,枝头枯叶终于落光了,而杨妡出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杨妡本来是热切盼着的,可随着日期临近,心头反而忐忑起来,就像之前杨姵那般,浑身焦躁不安。
同样焦躁不安的还有魏珞。
这两个月,他带着承影两人锯倒不少木头,把秋声斋外墙开出条宽约丈余的路。粗壮的树干留着,那些枝枝杈杈都劈成木柴整整齐齐地堆在墙边,好大的一垛,足够烧上一年有余。
魏珞又将院子平整一番,几块破掉的青砖补上了,墙角的野草拔掉了,秋千架子上了新漆,处处干净利落,毫无纰漏。
可每每想起前一世,杨妡在洞房夜里像见到凶神恶煞般躲着他,又泪水涟涟地跪在他面前哀求他,他的心就没法安生。
他忐忑的心情太过明显,不但泰阿与承影看出来,就连安平也察觉到了。
趁着与张大娘一起做饭时,安平悄声道:“魏府大奶奶不守妇道,杨五姑娘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哥是不是后悔了,我看他这几天一直不高兴。照我说,家里这种情形,大哥就该找个能洗衣做饭的,真正会当家理事的人。那些娇生惯养的姑娘能照顾好大哥?”
张大娘没好气地说:“你专心切你的菜,仔细伤了手。主子的事儿是咱们能胡乱编排的?”
“我又没卖身为奴,怎么不能专心下大哥?”安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忽然又道:“怎么没见过大哥成亲穿的喜服,他会不会连喜服都没预备吧?”
张大娘想想也是,最近这一年魏珞穿的四季衣裳都是杨府送了来,可成亲的喜服却没有女方家里给准备的道理。
而魏珞也从来没提到做喜服。
难道真是因为不满意杨五姑娘所以就没准备?
张大娘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问了魏珞。
魏珞笑道:“瑞王府针线房给准备的,前几天试了下,袍子有些长,他们把下面收了收,明天就能送来。”
张大娘放下心,乐呵呵地说:“我说呢,爷心里都有数。对了,成亲那天没有外客,我准备了八道菜,爷看行不行?”说着张口报了菜单子。
魏珞想一想,“五姑娘不爱吃肉,把肉菜减两个,然后口味做得清淡些。”
“好嘞,”张大娘痛快地答应着,“那就不炖骨头,不做狮子头,可是老母鸡得炖着,妇人多喝鸡汤对身子好。”
魏珞面色红了下,“大娘看着办。”
不管是期盼也好,焦虑也好,成亲这一天还是如期而至。
头天夜里,张氏做贼般塞给她一本蓝布包裹着的画册,“临睡前翻翻,不用怕,疼是疼,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杨妡瞪着乌漆漆的大眼睛明知故问,“为啥要疼?用不用请太医?”
“请太医做什么?”张氏嗔一声,却不作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着脸匆匆离开。
明明该害羞的是她好不好?
杨妡失笑,打开画册一瞧,还不如钱氏那本,起码能看到该看的物件。这本完全就是模糊不清,若不仔细看,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
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
杨妡从书案最底下的抽屉找出自己画的那几幅画,用蓝布包裹着放在枕头底下,将张氏那本放到了抽屉里。
两家离得近,杨妡不用起太早,反而比往常还晚了小半个时辰,慢悠悠地用过早饭,约莫巳初,全福夫人来给她绞脸梳头。
杨妡面皮儿白净,汗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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