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想法很古怪,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压力大才会有时候出现精粉,可不得不说,那种感觉很奇妙。
潼恩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将犰狳胆汁加进粉碎的蛇牙中,最后与洗剂混合一并倒入坩埚细细搅拌,直到门锁在寂静的凌晨里发出格外引人注意的咔哒声,有人推门而入,带着掩饰不住的讶异和警惕,惊叫出声:“潼恩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在……你到艾登的房间里做什么,宝贝?”
潼恩冷不丁被芭芭拉的声音吓了一跳,滚烫的,泛着诡异蓝光的液体从手上的长柄匙里抖了出来,撒到她的手背上,升起一缕烟。
她吃痛地扔下长柄匙,捂住右手叫出声。
芭芭拉的脸蓦地白了。
几乎毫不犹豫,她一个箭步跨到女儿身边,极其紧张地攥住手腕,拖过来看得仔仔细细:“不要紧吧……老天!皮都烧掉了,疼不疼啊?”
“没关系,刚开始确实有点同,不过现在……诶呦!”
芭芭拉哼了一声,故意稍稍加重手上的力道,果不其然听见她再次尖叫起来。
“好吧,可能确实有一丝丝要紧……”潼恩讪笑道。
芭芭拉不理她,她以为这就算没事了,一了百了,满不在乎地随伤口自己发展,拾起药匙,却被再次擒住手腕。
“你在干什么?”她听见母亲原本柔软如绢丝的声线陡然拔高,玻璃碎片似的尖利,整个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向来不喜欢像其他人一样有事情瞒着芭芭拉,况且已经被捉个正着,怎么说都是错,索性全盘托出。然而芭芭拉越发越难看的脸色让她怀疑起是不是压根没有‘诚实的孩子值得被宽恕’这条谚语。
“潼恩·斯班诺,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我没有可是……”
“你先别说话好吗,听我说——这什么魔法的,太危险了!你驾驭不了,正是因为它有诸多的弊端,不然,为什么塞甫斯会决定来这里,决定和我们在一起?你还不明白吗?那么多身边事都在敲警钟,我真是不知道你像谁,心怎么那么大!”
芭芭拉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魔法留下的创伤,只好按照最简单的的急救处理方法,擦上点药膏,缠上纱布,期待有效,至少药膏的舒缓作用让潼恩感觉没有那么火烧火燎地疼了。
“像你啊。”
“什么?”
确实,魔法稍有不慎就会很可怕。
她垂头盯着自己包扎过的手,心中某个角落依旧战栗发抖,可她却并不觉得后悔。
“我是你的孩子,当然像你了,老妈,”她仰起脸,冲母亲甜笑,像个无知的小女孩,“我和你一样热爱尝试和改变,愿意为了爱和坚持的一切做出努力,并不后悔。”
芭芭拉愣了一下,尽管极力在忍耐,可小小的梨涡已然伴着笑容爬上脸颊。
“嘴再甜也没有用,况且,有时候敢于尝试或冒险,敢于付出,并不是一件好事……总之,我千方百计地想让你远离危险,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呢?我给你指的路,没有坏处的。”
“可是我已经在按照你们的规划去生活了啊!我只是需要……为了朋友冒一点点小小的风险,做一点改变!”潼恩忍不住反驳道,“她对我很重要,我们彼此都是。你知道吗,她即使自己仍处于危险之中,也要想方设法地联系上我,我们这才能提前知道有敌情,心中有所防备。不然,我根本无法从摄魂怪熔心蚀骨的吻下逃出来!”
她顿了顿,凝视着若有所思的母亲,继续说:
“其实我真的不敢,我只是有一种单纯的内心的骚动,直到有一个人告诉我,什么都比放弃要强,也许我只能做到一小步,我也不是一名正统的女巫,但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我希望你们理解我。父亲,你,洛夫古德先生。”
还有所有人。
她默默地说。
芭芭拉凝神思索许久,才迎上潼恩坦诚中带着一丝哀求的目光,而她的眼神,如同冰窟一般幽寒。
“你又被那些怪物袭击了,”她咬着牙,似乎在极力忍耐,“然而没有任何人回来告诉我。我算什么?”
哦,不,她这个大嘴巴!
潼恩倒吸一口气,陷入真正的恐慌,因为芭芭拉被彻底激怒了。
“这个家里是不是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的女儿受伤我居然不知道!恭喜你们让我荣获年度最佳家庭主妇,”她挤出一个习惯性的,古怪而有讽刺的哂笑,“第二次,潼恩,我不会让你有第三次的,绝对不会!”
芭芭拉“倏地”起身,眉头紧锁,二话不说,脚下生风,先锁上衣橱,又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抱进怀里。她在面对坩埚稍有犹豫,亲眼见证了里面半成品溶液的可怕之处后,她还没那个胆量尝试挪动它。
“别都拿走……艾登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置物顺序……不,母亲,你不能这么做!我就差一点点了!我以为我做什么你都是最支持我的,从小到大都是,可为什么你现在突然这么不讲道理?”
“因、为、我、是、你、妈。”
芭芭拉的愤怒忍耐到了极限,一字一句地每个母亲都会说出的至理名言,令潼恩完全无法反驳。
“嘿,听着,为什么不等你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再跟我讨论人生呢?我相信年过四十的中年女人一定很能理解当年那个操碎了心的老太婆,”她退到门边,警惕地环视一圈,确认房间里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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