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花两块钱买了雪糕,就没舍得再坐公交回家,而是背着沉一路走回去的,当回到羊汤馆的时候,已是汗流浃背,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贪嘴,若是不买雪糕,一块钱坐公交回家多好?还能省一块钱。
工业园区的二期工程拆迁之后,苏华仁本想着用拆迁款和多年攒下的积蓄在县里买套楼房,可没想到因为青树县的城市建设变好,又在工业园区引进了不少公司和厂子,所以县里多年未变的房价居然暴涨了一截,原本七百多块一平米,现在都涨到了一千多块,虽然一平米只涨了四百多,但十平米就是四千块啊。
就算买个五、六十平左右的,就要多花两万多块,虽说凑一凑、借一借也能买得起,但苏华仁两口子实在不习惯欠钱活着,所以想再攒一些钱再买楼,这段时间,一家三口就都在羊汤馆里面凑和着住。
苏酥刚一进门,羊汤馆里并没有客人,父亲却不知为何坐在凳子上大发雷霆,喝骂着狗屁黑心的商人。
“爸,发生什么事了?生这么大的气?羊肉又涨价了?”
苏酥笑着走到父亲身旁,轻轻褛顺着父亲的后背,“消消气,现在经济发展了,物价上涨很正常,羊肉涨价了,咱们羊汤也涨价不就得了?你天天起早贪黑,别气坏了身子。”
“啊,女儿回来了?”
见到女儿乖巧懂事,苏华仁心情也平静了一些,摆摆手,“不是羊肉的事,你还记得咱们村的刘伯伯吗?就是拆迁那时候,半夜被拆了家的那个,又出事了,我就纳闷了,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强拆第一个拆他们家,这样就算了,毕竟有点补偿款,可是也不知怎地,喝饮料又喝中毒了!”
“刘伯伯喝饮料中毒了?什么饮料啊?该不会是莹莹同学吧?”
苏酥紧紧攥着手中的瓶盖,偷偷塞里。
“你们学生都知道这件事了?那看来这事要闹大了,对,就得往大了闹,闹到市里、省里,最好闹到京城去,让那些大官都看看,现在的商人有多黑心,多可恶,你说老刘一家多不容易,就靠着老刘在外面出苦劳力赚钱养家,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这喝瓶饮料饮料还能中毒,哎,气死了!”
苏华仁越说越气,重重的连拍餐桌,“都是那个孙大炮子弄的,看他以前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他弄了个食品厂能改邪归正,没想到又弄出来这些黑心的饮料来坑害老百姓,你说说,多可恨!!”
苏酥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惊讶,莹莹同学居然是孙大炮子弄的?
看他以前都是个小混混样子,整日里就四处闲逛的收保护费,还能张罗一个食品厂?
“苏酥,别愣着了,收拾收拾,今儿个不营业了,一会去买点水果啥的,跟爸爸到医院去看看你刘伯伯,哎,这一家子人呐,也是怪可怜的……”
食品厂,会议室里,申大鹏、王雨莹、小姨、孙大炮子四人人正在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正讨论着到底朱家动用市里哪条关系网的时候,小姨的电话突然响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电话都可谓是惊心动魄,生怕一个不好就是县里打来了,若是命令停业整顿,那对企业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喂,对,我是刘凤霞,好,我马上就去!”
小姨挂断了电话,“是县医院的电话,中毒的农民工医药费不够用了,催着我去交钱。”
“什么?这还不到一天呢,一万块钱就没了?他是中的什么毒?需要换肠子还是换胃啊?打的针都是黄金勾兑的啊?”
孙大炮子怒喝着起身,“我特么倒要去看看,他们用的什么药!”
“孙大炮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做事情别冲动,不过……最后一句话说的倒还在理!”
申大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孙大炮子还没到傻得不可救药的地步,“你去看看他到底中的什么毒,都在用些什么药,咱们也好心里有数!顺便别让小姨再吃亏,但别动手!”
“好嘞,我这就开车带小姨去医院!”
孙大炮子与小姨走到门口,边走边拍着胸脯保证,“小姨,你放心,这次我看谁在敢动你一下,我特么弄死他!”
“唉!”
听到这话,申大鹏无奈摇头,还是太高看孙大炮子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就是火爆到不拘小节的脾气,让他老老实实的,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小姨又去财会支了两万块钱,到医院就赶忙给交上了,孙大炮子到医生那里想查看一下病人的病例和药剂处方,却被主治医师拒绝了,理由是这个病人的事情已经立案调查,公安局吩咐过,这些都必须严格保密。
无奈,孙大炮子也只能跟小姨去了病房,刘凤霞敲敲门走进病房,这一次并没有早上的十几个人,只是病人的小舅子,那个叫石头的还在,病床上的汉子脸色也没有了早上的惨白,不过还在睡觉休息,病床边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突然见到刘凤霞和孙大炮子,眼神惊慌中略有躲闪。
“来了?看病的医药费不够了,你交上了没?”
还未等刘凤霞开口,石头就抢先一步,无礼的语气相比早上,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上交了一万,刚才又交了两万,应该够这几天用的了,病人怎么样了?这位大姐,你是病人的家属吧?他爱人?”
刘凤霞缓步走到中年妇女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你放心好了,不管事情的起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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