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本与季峰坐得不远,分别是拐角的两侧。调料包像垃圾一样被轻巧踢到唐翘脚边。
唐翘抿抿唇,悄悄移动左脚,盖住,碾回。稍稍探身小心攥在手里。
整个过程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
少顷,高安艺端着方便面回来,季峰双手被束,无法,只能就着她的手吃下几口。他向唐翘递了一个眼神。唐翘也端起面前饭盒。揭开盖子,一股温热辛辣的感觉扑面而来,唐翘一顿,忽然想到季峰这样做的用意。
春节前往季宅那天车上,他们还讨论过胡椒喷雾的威力,难道他想让她把调料包当胡椒喷雾来用?
唐翘抬头看季峰,他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她不知两人何时来的默契,可唐翘分明就知道,他的眼神再说:对,就是你想的意思。
可是,这要怎么用呢?
吃完了饭,时间过去半小时,高启年几人脸上带着沉郁,离时间结点越近就越紧张。季峰反倒轻松下来,不断找话题和唐翘说话,大多是两人以前相处的趣事,像是帮她放松情绪。
高启年听两人没聊什么敏感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跟着听了两句,高安艺酸不溜丢,可无奈内心始终忐忑,也没管他们说什么。
季峰忽然说:“知道我和向姗是怎么分手的吗?”
唐翘一时没反应过来,讷讷的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
季峰像在和她开玩笑,语调轻松的说,“如果你要那样做,我会原谅你。”
唐翘沉默,若无其事看向别处。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别人听不出来,可没人比唐翘更明白他话中含义,季峰是想让她自己逃。
季峰为了救她而来,同样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即使毫不相干的人如此对她,她也不会逃脱独自保命。何况对面男人还是她深爱的人。
这跟看着他死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她不能这么做。
季峰就知道她是这种反应,无奈一笑,又说:“也许只有那样,我们才会有好的结局。”
一语双关,他逼迫她接受这个事实,季峰现在重伤又双手被束,更是他们看守的重点。相对于唐翘要自由的多。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彼此唯一的出路。
季峰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他要她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两人不再说话,空旷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又过了一会,唐翘忽然出声:“我要上厕所。”
陈成说“去角落里。”
“不行,我要大的。”
他‘啧’一声:“怎么那么多事呢,赶紧的,没人看你。”
“不行,这么多人我不习惯。”
“那就憋着。”
高启年点点桌面,示意陈成:“你带她出去,快去快回。”
听完这话,季峰猛然抬头,他真没料到高启年会让陈成跟她出去,陈成高大强壮,唐翘该怎么对付?
季峰阻止:“不行,让高安艺带她去,你不方便。”
陈成嗤一声,“当我愿意去呢?没的挑啊。”他推推唐翘,两人前后脚往外走。
出门那刻,唐翘回头,曾经给她无数温暖的男人就坐在那个角落,吊顶的灯泡照不到他,可那双眼却始终晶亮亮的。季峰此刻几乎贪婪的看着她,仅有的几秒钟他在心中一遍遍描绘。她读不懂的眼神里,分明写着绝别。
季峰在她心中永远是英挺的,霸气的,坚不可摧的,可现在的孤单身影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平时外人眼里,越是一副强硬姿态,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让人无比揪心。
这个半明半暗的画面在她灵魂中深深烙印,即使后来的很多年,再想起时仍然无法忘怀。
唐翘吸了吸鼻子,两人深深对望,她小嘴动了动,无声吐出两个字:等我。
郊区没有灯火,四周一片漆黑。出了厂房院子,是一片半人高的枯草,唐翘走走停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陈成开始不耐烦,两人此刻已经离厂房有些距离,到不是怕她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觉得女人很烦,上个厕所也挑捡位置。
头上月亮很大,凄白月光成为这个黑暗世界的唯一光源。不远处,地上反射一点光亮,唐翘走过去站定,双手放在裤子上作出解钮扣的动作,她感觉自己额头上有汗落下来,咽口唾沫说:“你转过去。”
陈成没动“别废话,我可不是高董,没那耐心,要上就快点,不上回去。”
他没转身,只稍稍测了测头。
唐翘缓慢往下蹲,蹲到一半突然霍地起身,一咬牙,手中调料包拆开直朝他双眼散去。陈成没防备,被呛人粉末扑个正着。陈成害怕引起注意,不敢大声尖叫,只捂住双眼哀嚎一声,同时伸手去抓唐翘。
唐翘轻巧蹲下,捡起地上一片碎玻璃,不管不顾猛然戳进他脖颈大动脉。
这过程连续快速,唐翘没做一刻迟疑。这动作仿佛在脑海练习了千百次。
她感觉自己疯了,这一下或许没插准,但她力道及大,他脖间鲜血沿着锋利玻璃蔓延,一直从她指缝涓涓留下来。唐翘握的太紧,玻璃棱角刺进她的手掌,不过不重要了,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现在唯一念头就是弄死他,少一个人,季峰活的希望才会更大。
陈成双眼充血,呲着牙,面目狰狞就像黑夜中隐没的巨兽。
他一手按住颈部动脉,另一只手抓起唐翘胳膊,用力向前扯动。她没刻意反抗,却趁他不防,用膝盖猛攻对方要害。
又是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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