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名班长,但是手下有六十几个工人,权力仅次于一个普通工厂的车间主任。但是自己呢?一直就是一名普通工人的角色,有一次他也差点被“提干”,但是终于没有。有的工友说他死板,不知道私下去找车间主任表示一下。他的确没有,而车间主任有说过让他做班长的话。也许那就是一个暗示,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啦。于爱军并不赞赏那段时光。自从认识王金凤,他的生活才灿烂起来。自己许多的回忆都与她有关。王金凤对自己有过许多评价,而自己也因为和她结识被许多男同事羡慕追捧,也成为车间女工背后议论的焦点,他因此被公认为厂子里最帅,最有男子汉气概。厂长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儿,那女孩儿几次到过于爱军工作的车间,有人说女孩就是要一睹“帅哥”的风采。他们之间有说过话,但是没有恋情,有,也是许多“嫉羡家”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极端分子”、“绯闻制造专家”的“得意之作”。他知道,那些关注和传言都是因为王金凤(他们巴不得自己和王金凤分手,喜欢王金凤的男孩从此可以有机会,而喜欢自己的女孩于是有了希望),而厂长的女儿大约也是因为看见王金凤对自己很专情,很投入,所以才主动放弃追求自己的。——于爱军是这样认为。同时他也认为是自己没有看上那个女孩(他嫌女孩太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因此没有对那个女孩耍弄“爱的伎俩”,土话叫“鬼画狐”,就是所谓“甜言蜜语”,而女孩也读出自己眼睛里不看好她的那一层意思,这是女孩放弃自己的一个主要原因。于爱军不认为是厂长的女儿没有看上,并且爱上自己。显然,于爱军年轻时候对于自己的爱情是很有信心的。有一段时间,于爱军和王金凤之间真的闹过矛盾。于爱军认为王金凤心有所属,但不是自己;王金凤却认为于爱军瞎猜疑,不能好好对待她的感情。两个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甚至陌生人一样,对面走过不打招呼。到底是于爱军不能坚持,找到王金凤承认错误。连着三天,他去道歉,最后竟然莫名其妙地(这是于爱军以后的说法,在当时,他心里很明白,总是感情真挚所致)流下痛苦的后来却又使他极为难堪、羞愧、脸红和不安的眼泪。王金凤原谅了他。事后,于爱军对王金凤说:“我算是理解‘最毒妇人心’的意思了。”王金凤就打他,说他把自己比喻成“妇人”,而自己明明还是一个女孩子呢。从那一次危机之后,他们的关系正式确立下来,直到结婚,然后有了女儿小红。不知是谁说道:坎坷更有利于人的走路,挫折却是通往成功的最结实的桥梁。在爱情上,于爱军认为这句话同样有其道理。他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一次危机,使他认识到自己的生活里不能没有王金凤,而王金凤对自己一定也有更深于以往的了解。
因为专心想事,于爱军竟如睡着了一样忘记了咳嗽。但是王金凤一个转身惊动了他,他才觉得嗓子又痒又痛,难受的厉害。他轻轻咳嗽几声。但是嗓子越发难受,满嘴的痰,好不容易吞到肚子里去却马上又含了一嘴。他反复吞咽着,也不知嘴里哪里来那么多的口水。可是,他感到恶心。他想大声咳嗽一下,或者喝一口水润润嗓子,但是他怕吵醒妻子。他忍着,实在不行,他爬起来。
“大娃,你醒了?”王金凤细声说,“你干什么?喝水吗?你不要起来,我拿给你。”
王金凤“啪”地摁开灯开关。日光灯的光亮刺着于爱军的眼睛。他闭上眼,然后睁开。他坐起来。
“你躺下,小心别再受凉。”王金凤说,一边下去为于爱军倒一杯水过来。
于爱军只觉得浑身虚弱的没有力气,不知道是不是被灯光晃的,头一阵阵发晕。他躺下,从窗帘的缝隙处看见外面黑黑的正在进行的夜。
“水不热,你喝吧。”王金凤说,一边把一杯水端到于爱军面前。
“你拿垃圾桶过来,我吐痰。”于爱军脸趴在枕头上说。
王金凤披一件外衣到院子里。她嫌垃圾桶脏,就找了一个旧的脸盆,在灶间盛了一点水拿进来。
“哎呀,你怎么不多穿点儿衣服。”于爱军埋怨说。
吐了几口痰,于爱军感觉嗓子好受多了。他不动手,还是由王金凤伺候着喝了一杯水。
“哎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烫?”王金凤看丈夫脸红红的像要起火,就摸一下他的脸,不禁惊问道。
“没事,盖的被子太厚,热的。”于爱军很轻松的口气说。
“再给你倒一杯水吧?”王金凤站在地下问。
“不要了。你快上炕吧,小心你也感冒。”
王金凤上炕钻到被窝里。于爱军翻身脸向上躺着,王金凤则面对着他。
“爱军,你身上好热,是不是你的感冒加重了……”
“没事,真的。我现在就感觉浑身轻快多了。我能觉得出,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准就好了。你把灯关掉吧。”亮着灯,于爱军觉得嗓子好受一些。但是他希望妻子能睡安稳,所以叫她把灯关掉。
“还明天呢。这都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王金凤纠正说。
“是吗?”于爱军有些不相信,可是心里又觉得这一夜过得实在漫长。
“当然快啦。你回头看看,我们从不认识到认识,一起上班,下班……那仿佛就在眼前,但是,我们的小红已经七岁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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