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嘴摇头,只盼他别再问下去。话说得太明白不太好听。都说男人最忌讳女人提起前任,他居然自己一提再提。
可柴骏一点没体会到她的苦心,如墨的剑眉蹙上一蹙,肃然问:“你想嫁给用情不专、不能一心一意对你的男子?”
这句话就好似道雷劈似的直直劈入沈画脑子里,顿时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差点儿没找堵南墙撞死。他与她玩专情?她竟然怀疑他要纳妾?这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个观念。她居然还大方到要与人家做姐妹!多不给他面子!
原本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宰相般的大度,只要他喜欢,她沈画肚子里可以替他容下一船的女子,估计这会儿是得不偿失。他要的居然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化境。那她之前做的事岂不都白费了么?而且还自己拆了自己的城墙,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看破她对他无情。
沈画赶紧亡羊补牢,伸手扯扯他衣袖,低下头道:“我错了。是我误会了。”
可她容易吗?需知道一位普通女子,要试着接受这样的事实得经过多少内心挣扎,多少次泪洒衣襟,多少个夜晚戚戚不成眠才能接受夫君爱上自己的同时,还爱着外面的小妖精。就冲这良苦用心、宽宏大量,也不要与她计较了吧?谁让他们方才鬼鬼祟祟不说燕国话?温多娜又那样看她几眼。害她没能及时体会到他的这份情深义重。
“沈画,我很伤心。”柴骏沉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黯然。
沈画真有去旁边死一会儿的心,这厮演技真真绝妙,竟辨不出一点儿做作。这是要经过如何的千锤百炼才能如此炉火纯青的伤感?
还好此时已进了沈家院子,沈画瞅着机会赶紧对他说:“我去张罗茶水。你先陪他们坐会儿。”
因此挣开他的手,沈画连滚带跑亲自躲进伙房跺脚。完了仰天长叹,又棋差一招!
为何他总能后发制人?完了完了,这样下去她该如何是好?
罗妈妈正跟屋里替姜凯温着饭菜,见小姐这幅模样进来,赶紧问:“丫头,又逃难呢你?莫不是老爷回来了?你闯什么祸了?”
沈画哀怨地抱着她说:“今天有人对我说,要与我一双人。”
最短保质期两年,若她愿意以身相许,或许能一辈子。且这个人惊才绝艳,几乎无可挑剔。
“那不好么?你跺什么脚?”罗妈妈一脸你傻呀。
“可我让他纳妾。”沈画觉得自己的确很傻。
罗妈妈摇头惋惜:“他答应了?”
沈画不知该哭还是该大声哭,“他说他很伤心。”
归根结底沈画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才会反被聪明误。
可柴骏每回都不按常理出牌。
因此等罗妈妈在隔壁屋里沏茶,沈画对着一堵墙很是磕了几下,希望能就此变得笨些。就不会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不去喜欢一个可能随时会喜欢,又不得不防着他利用自己的人。可一双人的承诺又很诱人,搞得她好不纠结。不得不说,某人是真的戳中了沈画的要害。
需知道在这大燕,这样的男子除了老爹,沈画便没遇见过一个。这叫她如何是好?
为什么他偏偏是老爹死对头的儿子?为什么这场联姻一开始便已打上某种不能善终的烙印?往后被他知道她的用心,还能这样对待她么?
沈画这厢撞墙撞得正意犹未尽,却听门边传来沉沉的声音:“磕坏墙了。”
沈画觉得他这话说得甚是有理,这可是燕帝的房产,因此比起她的头,的的确确金贵许多。若是被她磕出一个坑,搞不好得人头落地。
赶紧停下虐墙的举动,沈画讷讷转身,正好迎上他与她咫尺相距。
相对无言一瞬,柴骏淡淡又极认真地说:“沈画,无论你信不信,我没精力为第二个人劳神费心。”
说这话时,他眼里透着真诚,认真的神情一丝不苟。尽管沈画上辈子对心理学与行为学十分熟悉,也没挑出丝毫瑕疵。
在信或不信之间垂思挣扎了仅仅一瞬的宝贵光阴,沈画便已决定嘴上说信。
于是与他冰释前嫌,重新回到院子里接待外宾。
坐下没多一会儿沈成业回来了,见家里居然来了贵客,有些意外,自然得热情一番。彼此恭维寒暄一阵,才听柴骏郑重对他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与您商议。”
沈成业顿时肃然几分,“何事?”
柴骏起身一揖,“方才与王子殿下谈及两国联姻之事,殿下至今未能觅得心仪女子。小婿遂向他提议,不若将王女殿下嫁到我大燕。人选便是令侄姜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沈画直到此时才明白温多娜那暧昧眼神中的真正含义,若她肯嫁姜凯,的确会与她成为姊妹,但此姊妹非彼姊妹,可她依旧可以如此暧昧。
因此沈画极沮丧,支着手肘扶额,自己这是闹了多大误会。
偏偏这不合时宜的动作落在亲爹沈成业眼里却不知实情,因此未答准女婿先问女儿:“你有意见?”
事实上姜凯这呆子能娶到媳妇儿,沈画定然替他开心。可四个人,八只眼将她望着,好似公审大会,她呵呵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两国联姻这等大事能我们私下决定?”
莫非燕帝是尊泥像?不用将他放在眼里?
沈成业对女儿这话不以为然,“骏儿既讲得出,必定有他讲得出的道理。你少在边上插嘴,且听他将话说完。”
可她插嘴了么?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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