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
“啊——”地一声尖叫,她抄起一碗饭就往中年人身上砸去。“你个死鬼,整天不做事,就知道恶心我,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又懒又穷的人。”
中年人想反驳,可没咳完,只得弓着腰,眼睛死死盯着女人。
女人胸中怒气更盛,尖声道:“还有你那老母亲,她都要死了吧,前几天我还听说她每天病恹恹躺在你二哥家,呵,我看你二哥是不想人死在自己家吧,什么轮到你了,简直就是放屁!”
中年人终于咳完,听到女人的话一时想不到词反驳:“你说什么——”
只能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女人。
安然的意识在这片吵吵闹闹中逐渐清醒,一开始视线模糊,只能朦胧地看到狼藉的地板,以及饭桌上两个争吵的人影。
“我说什么了,难道不是么?你以为你能蒙得住我,肯定是你赌博又输钱了,你二哥替你还钱的时候趁机提出来的吧。”
女人冷哼一声。
安然视线焦聚,看清了骂骂咧咧的人。
是她的三伯母。
男人说话的声音又响起:“输了就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反正这段时间你必须把人照顾好!”
三伯父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
“我呸!照顾个屁,凭什么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妈现在天天躺床上都臭了吧,就让你妈住你二哥家,我们家穷,照顾不好人!”
女人把筷子猛地甩到男人身上。
男人被砸了个正着,再看到女人怒气冲冲地像只火鸡,立刻蔫了。
他走上前几步,想拍拍女人的肩膀好声说话。结果看到她衣服上又是菜叶又是油渍的,手顿时就拍不下去了。
他只能装作是说话的惯性动作,将手停在半空中,挥舞:“你就照顾几天嘛,大不了过几天我把人再送过去。”
“呵,说的好听,我看你二哥是觉得老人家死在他家晦气吧,凭什么他嫌弃就要把人塞给我们!还有——”
女人像看蠢猪一样看着男人。“你母亲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接过来……难道医药费都要我们出?要是死在我们家了呢?殉葬费也我们出……你脑子生锈了吧!”
他们就是这么看待奶奶的么?
安然气得发抖,想过去,却动不了。
她有些奇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桌上的一只碗。
“不是不是——”男人摆手,“我哪有这么蠢,二哥都说了,医药费都他们出,我们负责照顾人就行了。”
“你这时候倒是灵光了!既然你能把这事想起来,那么——”
女人伸出手,“你二哥给你的不止医药钱吧,肯定还有照顾费,把钱交出来。”
男人硬声道:“什么钱,没有。”
“没有没有就不接人!”
“你——”男人想不到自家婆娘这么精明,本来想拒绝,但看这架势,不给点钱是不能没法解决问题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讨好地笑了笑。“好,好,我给,给行了吧。”
他从兜里拿出皱巴巴的300块钱递给女人。
女人叉着腰。“你给叫花子钱么都给我拿出来!”
男人又不情不愿地又从兜里掏出500块。
女人瞪了他一眼,猛的把钱抽回来,又从他身上搜出来400块,说:“这个只是照顾费啊!”
女人拿完钱,嘴角下撇,不甚满意,但也没多说。
男人见女人拿了钱,小声舒了口气,低下头,嘴角勾起,看样子是自己还有不少。
女人眼睛像是无意识扫到男人脸上,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移开视线。
桌上的这一番风云结束了,男人出门,女人留下来收拾碗筷。
作为一只碗的安然也被女人端走收拾了,意识清醒以后,安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小时侯。
而且,过几天奶奶就要过来。
等了几天,她从餐桌上得知下午奶奶就过来了,可奶奶却没在餐桌上出现。
晚上三伯母洗盘子洗得很用力,似乎想将这几日的不满发泄在盘子身上。
“这死老太婆——”她手拿着钢丝球搓了几下锅,“脾气又臭又硬,从接过来到现在都没好脸色,也不想想是谁照顾她。”
狠狠地骂了几句,她忍不住将钢丝球甩进锅里:“不就是看她咳嗽躲了一下么,谁知道她现在身上有多少病菌,还跟我犟上了,我还就让她吃不了晚饭!”
说完一脸阴森地看着旁边喂猪的饲料。
安然突然觉得一阵凉意从碗底窜上来,一直延伸到碗口,她整只碗都变凉了。
随后,这只碗好像能被她的意志控制,在桌子上抖个不停。
她想起来,奶奶就是这段时间死的。
她一惊。难道奶奶生前就是这么被折磨死的么?
可是——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奶奶?
伯父难道不是奶奶的孩子么?
似乎是受她的影响,从她开始,所有的碗都开始抖,厨房里发出碗相互磕碰的声音。
三伯母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了。
但她没有跑,她站在原地,大声喝道:“谁在捣鬼,别以为我怕了!”
话说得无比剽悍,但最后几个字颤抖的声线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碗继续抖得欢快,磕碰声更大。
三伯母腿开始发抖,尖叫一声,正要从厨房跑走。远处三伯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听声音是要往这边走过来。
“你刚刚瞎嚷嚷什么!”
三伯母赶紧走到门外,见自家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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