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放下了玲珑,扯过另一条被子轻轻盖在玲珑身上,然后侧躺在玲珑身边盯着玲珑看个不停。
玲珑被他看的有些发慌,但又没力气表示自己的不满,只能这么挺着,想些别的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玲珑实在太虚弱了,只想了一会便觉得疲乏不堪,又昏昏睡过去了。
接连几日,玲珑都在睡睡醒醒中挣扎。玲珑想了好多事,想起了好多人,想到最后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便又昏昏沉沉的了。不知那晚自己是如何脱身的,裴老板可会惹上麻烦?萧逸泉的仗打得怎样了?太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渐渐的,玲珑醒着的日子比睡着的日子多了,裴老板的精神也越发好了,一身袍子穿在身上也不是空荡荡的了。在裴老板的悉心照顾下,玲珑能开口说些短话了,也能被人推着去外边看看了。
原来已经到了初秋了,自己昏迷前还是盛夏呢!外面的树叶一层层落下来,玲珑看着那空中螺旋的轨迹,心里全是看淡生死的坦然。
“起风了,要不要回去?”裴老板蹲在一旁,轻轻的问。
玲珑摇了摇头。
“那我去取件披风来。”裴老板转身进了屋。
不一会,裴老板就取了件金丝蝴蝶的大红披风出来,盖在了玲珑身上。玲珑盯着那蝴蝶,若有所思。裴老板盯着玲珑惨白的脸,心里一阵波动。两个人还是没怎么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大雁南飞、树叶飘零。
又过了十几天,玲珑身体慢慢的好了,只是比起在宫里那阵,玲珑更加嗜睡,身体也更无力了。裴老板请人炖了好些补品,看着玲珑吃下去,可玲珑丝毫不见好转,只能扶墙多走几步罢了。
一日,玲珑又累的不行,于是歪在炕上闭眼歇着。裴老板从外边进来,叫玲珑起来吃东西,玲珑正困着,故意假寐不应。裴老板无奈,只当她又睡了,于是为她盖了被子。
“先生,阁主有请。”门外有一小童稚声传报。
“不去。”陪老板声音虽轻轻的,却听得出语气里的不耐烦。
“你不去,我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向屋里走来。
“你来做什么,我说过,这段日子我哪也不会去。”裴老板压低了声音。
“为了她?哼。”男子不屑。“为了这么一个毛丫头,连祖辈基业都不要了?这十年的筹划也不要了?呵,你倒真有几根硬骨头啊!”说着,一阵疾风奔着玲珑过来。玲珑合计了一下,反正自己躲不开,所以干脆躺在炕上没动。
另一阵风也快速奔了过来,轻松拦住了先前那人的偷袭。
“你打不过我,不要惹我。”裴老板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呵呵,是啊,我打不过你,我怎么打得过你呢?你是烈阳体质,又得父母看重,我算什么?不过是辅助你的属下罢了。”那男子虽说得幽怨,语气倒很轻松,只那句“又得父母看重”听起来酸酸的。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这些,出去。”裴老板极力压抑着怒气。但另外那个人似乎铁了心要和裴老板作对,故意大声道:“本来以为你是个做大事的,别人都疼你是有原因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懦夫罢了。等她醒了,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哪里特别,让你们一个又一个失心疯似的……”
“砰!”的一声,有拳头打到胸腔的闷声,大概是裴老板动了怒,给了那人一点警告。
“噗!”听声音,似乎那人吐了血,可是接下来,那个人仍在挑弄裴老板的怒气。
“打得好!打得好!你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所以拿我撒气?所谓英杰,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一个女人就证明了你有多无能!这么多年来,虽然你有眼疾,但是你做过的事一件件摆出来,从没破败而终。怎么面对个丫头,踌躇不前,还误了许多大事?要不干脆使出些手段来,包你……”
“够了!滚!”一阵呼呼的衣袂声响,房间里的纱帐,墙上的画卷等轻小之物皆被风吹得东摇西摆。门外有人急呼“阁主”,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房子周围慢慢归于平静。
玲珑挣扎着坐起了身,脑袋靠着炕边的墙壁,深深吸了几口气,颤声唤了一句:“楚岚朝。”
裴老板红着眼睛转过头,无奈道:“吵到你了。”等看到玲珑虚弱的靠着墙壁挣扎着朝这边望时,忙跑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放她躺下。“你身子还虚着,不要起身。”
玲珑眼前这张脸还是裴老板的模样,除了眼睛因为生气有些红外,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平静了下来,就如同北齐雪地里,第一次见到那个淡然坐在马车上的温润公子一样。
裴老板,也就是楚岚朝,帮玲珑掖了掖被角,轻轻抚了抚玲珑额角的碎发,才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玲珑看着楚岚朝失神的样子,心里一酸,眼泪滚滚而出。玲珑用力咬着嘴唇,良久,才用力点了点头。
“呵,鬼精灵,不知道你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还是老天专门派来治我的克星。”楚岚朝苦笑一声,语气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丝宠溺。玲珑看他脸上酸涩的笑,心里一酸一揪,哭得更厉害了,只是没发出声音,肩膀在被子里抖啊抖的。
“说说看,什么时候知道的?”楚岚朝褪去了脸上手上的伪装,淡淡的问道,还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轻轻为玲珑擦拭泪水。玲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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