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眼,他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到东西,所以跟去了宫中。
她被长姐算计,掉进湖中,他不知怎么,一股冲动的就跳了下去救她,怎料她却抬脚往他头上踹…
他为她做主,揭露事实真相,她却在宫宴上打量易质子。
他便抬手挡她目光,说不许。
那时他也不懂自己为何不许,毕竟这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
可是那种熟悉,那种心动,潜意识的他就是觉得他找了她好久好久,如果现在不抓住他,他就会错过她。
她很聪慧,也会用计谋。
他怕她遭算计,没想到她倒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在宫宴上一首词展露才华,后在相府门口装晕等等,都让他觉得有趣。
在人面前从未摘下过的面具,他对着她摘了下来。
他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对他放肆,喜欢她唤他的名字。
他记得赏菊宴,她说她想他去。
也记得她给他剥的那一个橘子。
他还记得那时他每晚翻窗就为了见她一眼,看她脸红。
她说“我看是你想我了吧?!”
他就承认。
想,很想很想,想到骨子里的想。
遇见她,他心底深处就像有什么要被唤醒破土而出似的,压的他红了眼眶,只想要看着她,与她一起,牵住她的手,拥她入怀…
他在相府隔壁买了处府邸,就是为了方便见她。
后来她随苏老夫人去净慈寺,遇到左相府刺杀坠崖。
他多次庆幸自己因为想她而赶去了净慈寺,不然就会再也见不到她。
她坠崖那一刻,他没能及时拽住她。
她对他喊别跳,而他还是跟着跳了下去。
毅然决然跳下去不是因为武功高强,那一瞬间他是忘了武功的,只想若死也要死在一起,他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等了太久,找了太久。
在崖下,她被他这一举气的哭了很久,直骂他王八蛋,问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啊,他不要命了,为了她不要命又如何。
……
…
后来的后来,他离开炎麟,赶回南凕,被南钧懿囚禁。
她日日都要给他寄信,那俏皮的语气,他都能想象出她对着他说这些话的模样。
可他不能回,更怕南钧懿会对她不利。
那段日子,他所害怕的从来不是被废武功,从此成为废人。
而是有一天她会断了书信,放弃他。
那时撑着他度日的,是她亲手绣的鸭子荷包。
至今他都记得她气鼓鼓的纠正他是鸳鸯的样子。
那两只小鸭子啊,一只是她,一只是他。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能留住一口气撑着,只为能再见她。
☆、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身边发生了许多事情,现在想起他都会懊恼,为什么那时他不在她身边。
二夫人的死给了她很大的刺激,性子也因此变了不少。
她说,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玄卿,我娘她死了…我真的特别想见你,因为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娘,我最依赖的人是你,娘已与我天人永隔,你又与我万里之遥,我们从秋天开始分别,现在都已经要立夏了。
她与他分别的日子,她每一天都那么难受。
偏偏那时他无法来见她。
南玄卿顿了顿,看向苏御浅。
浅浅,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五个春夏秋冬,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你为什么还不醒…
小世子抿了抿唇,听的入神。
这种感情他还小,所以不能完全领悟,却也震撼。
南玄卿回过神继续往下说,门外的鹆月和子夜也将这些听了进去,越发难过。
主母真的会醒吗,若一直不醒,他们都不敢想象主子会何等崩溃。
南玄卿和苏御浅这一世的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恰好是五年,第六年生下两个孩子便陷入了沉睡,如此就是南玄卿苦等的又五年,算起来,已是十一年,过了这个除夕再算,就是第十二年的伊始了。
人没有几个十年可挥霍浪费,而南玄卿却觉得,这般等下去,便是她不会醒来,也值得。
不知不觉,泪已经顺着眼眶滑落进衣襟。
小世子也很是难过,他在想,若没有他和妹妹,或许娘亲也就不会沉睡,父亲也不会变成这样。
南玄卿坦言,如果是以失去她为代价,他不会要孩子,小世子没有什么怨言,也并不觉得南玄卿是在怪他,只是他自己有点怪自己。
……
…
天色将晚,外面开始陆陆续续响起鞭炮声。
街道里孩童们来来回回跑着,点着炮仗。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唯独王府,就算挂着红灯笼都难掩凄凉。
世子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守岁是守不住的,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过去,梦里还想着南玄卿讲的那些往事。
小锦儿在宫中有南子笙陪着玩,拿了很大的一份红包,和小宫女们追来跑去,开开心心的过了年。
月光熠熠,柔和的洒进房内,照在南玄卿肩头。
恍惚间,像是出了幻觉,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玄卿,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泪一下子就又涌了上来,便是幻觉,能听一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直到那双柔荑抚上他面颊,替他抹掉泪水,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一把捉住那双还停留在他脸颊的柔荑,看向苏御浅。
她已坐起了身,美眸中满满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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