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松身子后腹部猛然一疼,被容嬷嬷扎了针似的,几乎没把半睡半醒的她挣成一只清蒸红虾,她由困转醒,疼痛又化为了蜻蜓点水,警告似的,秦三卿直觉是肠胃的问题,便去卫生间。
手机手电筒的光白惨惨的在眼前亮着,太亮了,秦三卿看着眼花。她自嘲着脏腑内的毛病没好,眼花的病又生,关了手电筒,在一片漆黑中蹲着。十一点已过,全宿舍区停电,卫生间的灯自然也开不起来了。
在一片黑暗中,她的脑子空洞洞地被一阵一阵的血流撞击,刺激着颅内细胞,于是她似乎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想。这大抵该称为是发呆,又是接近发了疯。
秦三卿不明白寝室里的气氛为什么一阵一阵的,和胃一样的疼法,也不明白白洛雪的脑回路,她能记住赵大皋混酒吧,却只能得出离赵大皋远点这个结论,她对未知的东西存了恐惧。……她又庆幸自己是在八人寝,如果是在四人寝,三个人中她当缩头乌龟当围观群众定是会被拽出来,或许更会被针对,而七个人里就好混多了……可她也因此不能剥离出来单独立个立场,只能在里头混着,虽然寝室里目前依旧只有秦三卿有挂床帘,军训后秦三卿摸索鼓捣着把床帘原样挂回去了。
肚子渐渐不疼了,只钝钝地坠着,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秦三卿原先怕可能是拉肚子,这会儿担心的源头暂时止消,她便也起身,起身时血压过低,晃晃悠悠着,头险些甩到墙壁上做了锣锤。
——幸好没真锤下,吵醒了里头睡觉的人,怕就吓到她们了。
秦三卿想着,整顿好一切,回到内门内,轻手轻脚插了插销,倒床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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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三卿的病似乎也就全好了,神清气爽起床做日常洗漱,完备一切后和室友一起去上课。
叶晴脚步虚浮,耸拉着眼低声抱怨:“昨晚谁把门关上了?”
秦三卿笼着手听,刚谩应一声“我……”,却被柳萤若略尖刻的声音盖住了:
“半夜的时候白洛雪一直在敲门呢。”
秦三卿悚然,见柳萤若也有些困倦的模样,整个心都怯怯发颤:“我关的……上完厕所忘了。”
“你也听见了?”叶晴却先问柳萤若。
“是啊,不想给她开门,就继续睡了。”
叶晴无奈苦笑,她虽然也是经常被白洛雪打扰睡眠的,对她却没有除了打扰睡觉之外的恶感——旁边陆施施已经表示她是难入睡但睡着后能睡比较沉的,昨晚没被吵醒——柳萤若的话她没法接。“所以我去开门了。”叶晴于是说。她又和秦三卿说:“以后注意一下。”话题便在她身上终止了——李乔兴致勃勃问着“真把白洛雪锁门外怎么样”,被叶晴有气无力地瞪一眼,“那她又敲门我又去开门啊?”——话题是如此结束的。
柳萤若有意开展话题,陈灏困困呆呆的一句:“我昨晚什么都没听到。”便也噎住了她的话。
于是她们沉默,李乔一句“快上课了”,也只让她们的脚步快了几步。
“嗨~”白洛雪最晚睡,看着却比其他所有人都有精神,扬着笑冲大家挥手打招呼。
尴尬顿生,大家挥挥手,胡乱杂乱地打了招呼后就都快步走了。白洛雪在后头赶了几步,没赶上,略气喘吁吁地在后头问:“你们做什么走这么快呀?”
“要上课了。”秦三卿索性停了脚步,缓一口气和白洛雪说。
“呀……?还来得及啊。”白洛雪困惑眨眼。
白洛雪总能给秦三卿一种她其实很单纯的感觉,并很难认为这是错觉,这时候依旧如此。秦三卿默默捂眼睛,在内心叹一口内疚的气,说:“她们大概是占位子。”
“哦……”白洛雪不和她们坐一块,听了话便也沉默。路边的枯叶被风吹地“咔啦咔啦”响,钝钝地刮着秦三卿的耳膜,像刮着她的心,刮出心内里的内疚和对未知关系的恐惧。
于是她们终究一言未发,慢慢地走到了教室。秦三卿站到柳萤若旁边的位子,抿着笑和白洛雪挥手,白洛雪也笑,说声“拜拜”,扭头走向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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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吃午饭后,人来人往的路上,陆施施突然发了感慨,议论说:
“楼下的寝室知道不?就是兰依依在的寝室,她们寝室的卫生都是只有寝室长做,其他人都不做的,寝室之间关系也不好,彭雅今天和我抱怨呢——做事不见动静,风凉话说的和跑火车一样的溜!”
秦三卿生了一阵膝盖中枪的惶恐:“我们要做什么事吗?”
“也就做卫生,倒垃圾,提水之类的啊,”陆施施说,“据说她们寝室里的人经常不叠被子,都要寝室长盯着才能不被扣分。”
“如果寝室里有谁不倒垃圾我就把垃圾袋扔她床上!”柳萤若做出狞笑的模样,而狞笑紧接着还化成了欣慰,“我们寝室就好,每天都有规定谁要做卫生。”
“是啊,”陆施施也欣慰,“她就很羡慕我们寝室呢。”
“嗯,除了白洛雪会只倒垃圾忘记扫地……”叶晴说,她这会儿困劲已经过了。
“嗯,提醒她她还是会倒垃圾的。”
秦三卿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影。李乔这时候也说:“前几天吐槽墙上就见她们寝室里的人撕起来呢,一个评论艾特了她们的室友说‘是不是你发的吐槽’,而被艾特的一会儿就回复说‘恭喜你认识到你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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