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是不是很失败?”
傅芸说着,很满足的笑了起来,虽是她气息奄奄的身体已经受不住这样的胸腔起伏。
王政君不为所动,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赢或者是输,并不是让人做给看得,哀家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对得起任何人,就算现在闭眼,也可以安心的去见列祖列宗。你若真的觉得自己赢了,又为何用这样仇恨的目光看着我呢?”
傅芸颓然的倒回床上,良久眼角滑出一串泪珠,“是啊,我还是不甘,不甘当年盛宠却做不了皇后,不甘心一直被我踩在脚下的你却能坐上天下最尊贵女人的位置。如今我好不容易坐上太后之位,只不过短短五年,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人,永远是不会满足的。得到宠爱的时候渴望权势。得到权势的时候又渴望长久。可人是争不过天的,最终还是要认命。”
“你说的没错,”傅芸喃喃的开口,“这辈子,我能有这样的荣宠,已经足够了。满足也好,不甘也罢,都是生前事了。”
正月十七日,傅太后去世,称孝元傅皇后,与汉元帝合葬渭陵。
☆、第四十章垂帘听政
次年,元寿二年六月初三,王政君在长信宫得到消息,皇帝在宣室殿突然呕血不止,太医还未赶到,陛下已然驾崩。
“皇帝身边的宠臣已经去禀报了丁太后,丁太后手足无措,只命人前去将丁氏一族的外臣请到未央宫。”
王政君稳定心神,让李坚去新都哀候府,将此事禀报王莽,皇帝驾崩,必是权利相争的时候,万万不能让丁氏一族捷足先登。
王政君随之赶往未央宫。未央宫三公九卿权贵大臣,皆聚集在此。到宣室殿时,丁太后和赵太后皆在此处,众臣皆跪拜行礼,“参见太皇太后。”
王政君扫了两人一眼,丁太后面色除惊慌悲痛外面色如常,赵宜主则面露凶光,有愤恨之意,王政君心知,赵宜主因为她赐药毒死赵合德之事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一直忍气吞声。
王政君冷笑一声,看走上高堂,看着众臣,面色严厉,正色道,“陛下无子,如今突然驾崩,朝堂混乱,不知众臣可否听哀家一言?”
比之年轻的丁太后,名不正言不顺的赵太后,自然是王政君这个两朝太后更加令人信服些。众臣随之跪拜叩首,同声一辞道,“臣等谨遵太后懿旨!”
王政君点了点头,“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却是扫除朝堂余孽,还以清明。”
她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大司马董贤年少,不合众心,庸碌无能。应交还大司马印绶,另选德高望重之人,代为处理陛下后事。众臣以为如何?”
这话正中朝臣下怀,一直以来,他们最忌讳也最痛恨的就是董贤身居高位,恃宠而骄,连着几年心中憋着这口气,如今太后亲自出面,撤销董贤官职,扫除这个朝堂毒瘤,他们自然乐意之至。当下跪首道
“太皇太后英明!”
堂下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真是大快人心!”
“董贤早就该除掉了,蛊惑圣上,祸乱朝纲!”
王政君淡笑着看着堂下众人,他们的心思她再了然不过,一群位高权重的老臣,却一直屈居在一个毛头小子之下,任谁都不会甘心。她也不过是顺应其意,顺水推舟罢了。
“既然众臣没有异议,那哀家便就此颁昭,废去董贤大司马之职,由朝中公卿重新推举。”
正说话间,外面侍卫通报:说高安侯府的人在外求见。
王政君蹙眉,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他进来便叩首,老泪纵横道,“禀太后,我家侯爷听闻陛下驾崩,闭门不出,老奴心下担心,前去探望,竟发现侯爷在房中自缢,随陛下仙去了。”
王政君听了大惊,“他真的死了?”
“尸首就在府中停放着。”老管家说着从怀里掏着什么,待众人看清那物,又是脸色大变。
“这是侯爷自己放在案几上的,陛下送于他的传国玉玺。现在老奴将之呈于太皇太后。”
左右立刻上前将玉玺交于王政君。王政君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传国玉玺,心里百味杂陈。
皇帝按照礼制入殓发丧。几日后王莽回京,王政君向天下发布昭令:诏命新都哀侯王莽再任大司马,录尚书事,兼管军事令及禁军。
关于新帝人选,王政君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选定中山孝王,时年九岁的刘兴之子,冯媛之孙刘衎。
七月,王莽派车骑将军王舜、大鸿胪左咸使持节迎立中山王刘衎回京。
刘衎回京的那日,王政君特意到城门外十里迎接。刘衎长的虎头虎脑,很是俊俏。王政君一看就很是喜欢。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种亲切感。
她摸着刘衎圆乎乎的脑袋,笑着对身边已然苍老的香莲道,“衎儿真的有乃父风范,长的很像兴儿小的时候呢。”
刘衎之父刘兴已与几年前病死,生母中山孝王后,留守中山。彼时刘衎只有一人前来。出于对冯媛的怜悯,更是对这个万众瞩目的储君的重视,王政君已然决心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问政事,她定会好好扶持与教养刘衎这位新帝。
准备新帝登基事宜还需一段时日,王政君一路牵着刘衎的小手将其带到未央宫的宣室殿。
刘衎有些怯怯的,但很是乖巧,王政君蹲下身,看着他琥珀色精亮的眼眸,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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