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史丹曾竭力庇护太子的地位,你如愿登上大位,他功不可没。其次丞相匡衡,右将军王商都是曾力保你为皇帝的臣子,加之王商为先帝表叔,乃至至亲,可以重用。”
刘骜点头,“嗯,母后说得不错,宦官当权,朕也觉得致使纲纪紊乱,必须除之,史丹匡衡等人对朕的确是忠心耿耿,朕也必会重用,多谢母后提点。”
王政君其实对朝政并不通晓,这些人都是她几十年来跟随先帝看在眼里的,宦官祸乱朝纲,逼萧太傅自尽之事,如今她仍心有余悸,再者史丹匡衡等人多年来扶持太子也让她心生感动。
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罢了。
“母后,如今大将军之职空缺,元舅王凤承袭嗣父爵为阳平侯,朕有心培养外戚势力,以排除异己,已下令封元舅为大将军,领尚书事。”
王政君并无多少惊讶,历年来,皇帝登基,总少不了封母家外戚为侯爵,一则彰显孝道,二则培养外戚势力排除异己势力,王政君自入宫后与王家并无多少亲近,不过提拔王家自然比朝中已然关系错节,盘踞势力的朝臣要好,王家除了一心效忠皇帝别无他法。
“嗯,新帝登基,免不得更新换代,以往朝中各股势力盘根错节,这样也好重新洗牌。”
王政君忽想到什么,问道,“哀家听说,你封了张放为侍中,可有此事?”
刘骜一下子表情僵硬起来,支支吾吾道,“母后,张放好歹也是侯爵之位,如今年满二十,理应在朝中身居要职…”
“母后不反对他在朝中为官,只是侍中是何要职你心里清楚!入侍宫禁,侍从皇帝左右,侍奉生活起居,你封为他侍中,是何意思以为哀家心里不清楚吗?”
刘骜知道瞒不过自家母后,一咬牙,道,“母后,朕现在都身为皇帝了,难道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吗?张放除了是男人,他家世清白,身居高位,哪一点都配得上做这个侍中之位。”
“唉,罢了,”王政君心知拗不过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了都改不过他这个毛病,如今他好不容易身为九五之尊,又怎么甘心放弃张放呢?
“只要你适可而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与男人厮混在一起终究不是好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凡事收敛一些,哀家也不愿意讨这个没趣!”
刘骜一听,太后这个意思是不打算计较了,当下忍不住乐道,“知道了,母后,儿子定不会贪图享乐,任意妄为,只要张放在朕身边,朕一定好好治理朝政,一心为民。”
王政君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都登基为帝了,可还没有皇子,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纵然喜爱张放,也不能忘了延绵子嗣。若你不喜皇后,母后可以为你采选嫔…”
“母后,”刘骜打断道,“儿子没有不喜欢皇后,她生了喜儿这才没两年,等养好了身子,朕定会再为您填一个皇孙,让您安心。”
“嗯,”王政君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应下,刘骜难得这样真诚的与她交心,刘骜才二十岁,以后总会有皇子的,不急在这一时,他既然如此表态,自己也不好多劝了。
皇帝登基一年,还是令朝政清明不少,石显被贬,朝中傅芸冯媛的外戚臣子皆派往别地,皇帝大权回笼,见效不少。
刘骜年轻气盛,爱外出游玩,这些王政君都知道,也不曾放在心上,也知他每次出去大多只带张放一人,只因他登基不久,前朝一通乱麻,繁忙之时若有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想必陶冶身心,能够事半功倍,所以,王政君一直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
皇帝喜爱狩猎,常围猎于上林苑密林,不想这日,王政君却在长信宫收到了皇帝受伤的消息。
前来禀报的是同皇帝一起出行的羽林卫,只道是陛下带着左将军等人在上林苑狩猎,碰到黑熊,羽林卫虽随侍在旁,但黑熊凶猛,好几名羽林卫都被咬伤,等齐心协力将黑熊杀死,陛下的手臂已然鲜血淋漓了。
王政君只觉如五雷轰顶一般,来不及细问,便手脚哆嗦着上了凤鸾赶往上林苑。
皇帝此时在上林苑的建章宫寝殿,王政君赶到时,内殿已然忙作一团,床榻上皇帝双眸紧闭,一脸痛苦,他的左臂,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王政君心中又是慌又是痛,她扫视一圈,殿中有将军,有太医,还有站在角落皇帝榻前瑟瑟发抖,满眼泪痕的张放。
王政君此时哪有心思去管他?只问太医道,“皇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禀太后,陛下的伤口虽深,万幸没有伤及筋骨,外敷创伤愈合的金疮药,内服调养生息的金丹,月余便会痊愈。”
王政君听太医这么说,方才猛地舒出口气,一路以上的慌乱渐渐平息,她看向殿内垂首站着的几位将军,厉声问道,“皇帝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一五一十全跟哀家交代清楚!”
众将军纷纷跪地,“禀太后,是我等护驾不利,致使陛下受伤,还请太后降罪!”
“哀家不是来听你们请罪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哀家自会秉公办理!”
“是。”
众将应道,又开始支支吾吾,似是不知从何说起。
王政君皱眉,正欲细问,角落里忽传来一声微弱又坚定的声音。
“都是我的错,不管他们的事。”
王政君抬头,看向角落里一身血污的,张放。
“是你?”
张放自始至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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