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刘骜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他父皇再说了些什么,都再也没有听见。
“你意下如何?”皇帝看着呆愣在那里的太子,询问道。
刘骜怔怔的,半晌没有回答,皇帝有些不悦,又提高声音道,“骜儿?”
刘骜猛地回过神,“啊?您说什么,父皇?”
皇帝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咳,朕与你母后商议,将大司马许嘉之女许言许配与你如何?许言在太后寿宴上你也见过的,温文贤淑,恭敬有礼,朕觉得甚是妥当。”
许言?刘骜仔细想了想,脑中闪现一个细声细语的温柔女人,只是那许言不是他的姑母,父皇的表妹吗?这不是乱辈了吗?
当然,这些话他还不敢在皇帝面前说,最多是皇后那里唠叨,只是这也是母后的意思,与她说怕也无用。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扭扭捏捏的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儿臣,儿臣早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刘骜脱口而出,意在告诉皇帝他对那个许言并没放在心上,更加没什么好感。
没想到,皇上却道,“这倒无碍,当日人多,你没注意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吧,朕让你母后准备一场家宴,再将她邀进宫来,你看看是否中意。朕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你若当真不喜欢,朕也不会强求。”
刘骜心中大喜,到时候只说自己不中意不就可以了?虽然这只是缓一时之急,他是太子,行了冠礼,纳妃是迟早之事,只是,他不想在张放不知情的情况下应承,就算是纳妃,也要与他商议过才行。
他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感谢他父皇的开明。
“是,儿臣但听父皇安排。”
出了宣室殿,刘骜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急切的想要见到张放,将这件事告知他,询问他的意思。
平时他每次来未央宫总少不了去椒房殿看看皇后,这次只坐上鸾轿命,直接回思贤苑。
椒房殿。
王政君听闻太子今日来未央宫,早就命人做好了一桌子太子爱吃的膳食,只在椒房殿翘首以盼,左等右等,只等来一个:太子自行回上林苑的消息。
王政君只能无奈叹气:“唉,真是儿大不由娘,未央宫与椒房殿这么短的距离,骜儿竟然也不来看看母后。”
香莲在旁边少不得劝道,“许是陛下交代了什么要紧的事,太子来不及到椒房殿。殿下哪次来未央宫不是先来拜见您?皇后娘娘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王政君不置可否,“唉,昨日陛下刚与本宫商议了为太子册妃的事,今日想必召骜儿到宣室殿就是为此事的,本宫还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他呢,这孩子,也不体谅体谅本宫的心思。”
香莲笑道,“太子已有十六岁了,宫里连个侍妾都没有,想必是突听陛下谈起此事,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吧。”
“骜儿倒是宠幸过几名宫女,只都是不甚满意,这个许言本宫见过,相貌平常,也不知能不能入骜儿的眼,他也是见过的,想来就是因为这个心生不快的。”
“娘娘别多想了,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妨亲自去上林苑问问太子的意思?”
“嗯,你说的不错,”王政君方才应了声,只听门外侍女报,“宣室殿的艾公公来了。”
王政君一怔,急忙请进来,艾公公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内侍,他进来行了礼,尖着嗓子道,“皇后娘娘,陛下午间要来椒房殿用膳,还请娘娘早做准备。”
“嗯,本宫知道了。”王政君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不免疑惑,皇帝昨日刚来过椒房殿,怎的隔日又来?想到太子今日的反常表现,王政君猜想,肯定是与太子的事有关系,当下不敢怠慢,将去探望太子放在脑中,忙着准备午膳去了。
这边太子回到上林苑,便命人急召富平候张放进宫。
张放沿袭其父的爵位,又与太子年龄相仿,太子一向热情好客,常邀志同道合的青年入博望苑,所以张放隔三差五的至上林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太子直回思贤苑的寝殿,赶出内侍,关起大门来等着张放。心烦意乱的坐在床榻上,不禁回想起与张放多年之间的纠葛。纵然想过两人都会各自娶亲,真到了这一步,还是心生闷痛。
两人自小玩在一起,初时太子懂事,只觉得自己对张放的喜爱多过于对殿中婀娜多姿的宫女的喜爱,不是很正常,只是他一向随心所欲,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认为这是自小的情意,从未往断袖这样严重的问题上想过,直到他十三岁时,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前一夜在梦中与张放厮缠。不是小时候的玩闹,而是做尽肌肤之亲。
他当时深感自己扭曲龌龊,竟想与好友做出这等事来,后来再见到张放,心里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想将他狠狠搂入怀中,想与他做那梦中之事,只是每次看到张放谦和有礼的正经公子样子,又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强迫自己与宫女交合,却再也及不上那日只是梦遗的快感。甚至,他每次与那些宫女交合都要想着张放才能获得极致快感。
他终于坦然的面对自己对张放的感情。只是,他不敢开口,怕张放会瞧不起他,再也不理他。
直到一次两人醉酒,张放烂醉如泥,对他说,他在心里默默的喜欢了他许久。那时他怔住了,随后便是从未有过的狂喜,再也忍不住的用唇舌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
那一夜,他们肆意纠缠,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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