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到为一份错过了不能再挽回的爱情而抛弃掉全世界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形状的,竟能做到如此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的车野马一样奔驰着,好几次差点冲进路边的庄稼地里。他一路认真的开着,目不转睛,开出了这个乡镇的范围。车就停在路中央,他趴在方向盘上,哇哇大哭起来,对前后的车鸣不闻不问。那个被他挡了去路的车主,骂骂咧咧的来敲门,脸上横肉堆积,他打开车门,下车,抬脚,上车,关门,行云流水,那凶恶的男人倒在庄稼地里□□。
他疯了!
他的车在曾让他小心翼翼不敢开过的马路上狂奔而过,像发狂的野牛,风驰电掣,来时一个小时的路,他回去只用了半个小时,车子停下的时候,李雨芯打开车门,蹲在地上呕吐起来。他眼里泪水未干,通红着,写满了吃人的野性意志。
不顾李雨芯的不适,他将她抱起,大步往廉租房走,一口气冲上了斜坡,用脚踢开了门。将李雨芯重重的扔在大卧室的床上,他扑了上去,像头野兽,发情的公牛,动作野蛮而粗暴。李雨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她想要的,却不是这样的。但他疯了,李雨芯无力反抗,身上胸口昨日被他的血染红的白色长裙撕破,他大口的喘息着,吼叫着把李雨芯剥了个精光。
李雨芯闭上了双眼,他曾是天使,却要用恶魔的方式霸占自己。她想要霸占他的时候,他冰冷的拒绝着走开了,她开始在他的故事里害怕着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他野蛮的将她压住,让她想要逃成了奢望。
爱情,从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的牵手走过小桥流水,恬静的依靠着看日出日落,微笑的拥抱着对着镜子亲吻,从容的头顶着头吹灭烛光晚餐的蜡烛盖上被子。那只是天使赋予你某处调皮神经的海市蜃楼。
爱情早在暗地里,悄悄放在地狱的火焰里灼烧过,烧的黑黑的,丑丑的,让你放不掉也笑不了。
李雨芯不再动弹,他想自己爱得太快,也放得太快这或许便是自己玩弄爱情应该接受的惩罚。她以为自己懂得爱情,原来终究是没懂,如他这样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人,也没懂,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躺着,想了很久,头发都长长到腰间,还是不懂,所以才回来寻找答案。
李雨芯确定了他不懂,才冷冷的嘲笑自己的狂妄。只是这结局里,她需要眼泪,算是为她即将远远的离开做最后的凄美。
她许久没有化妆的脸上,那眼泪像是珍珠花落,他的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纠缠着脱不掉的衬衣外套,狠狠地裂着嘴,他想像撕碎李雨芯的长裙一样,撕碎他的衬衫外套。
他的本质是恶魔,外表是野兽,他真可怕。
他疯狂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低头,李雨芯能够感觉到他粗重的鼻息。然后,鼻息突然变成了冰箱里的热气,瞬间凉去。他的嘴靠近,却不是吻在李雨芯的唇,吻住了她脸上滑落的泪。
他的野性兽性,突然没了力量支撑,隔绝在天使与恶魔之外,他又变回了那个伪装起来的凡人。大卧室的房门被他锁上,碰撞让房子都可怜的抖落了许多脆弱的粉刷块。
安静,像是闹鬼后的古老宅院,无声无息。
李雨芯痛苦中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空荡荡的肚子里扭曲的内脏像是昨日被他撕碎的长裙。李雨芯穿上睡袍,开了门,他没有在小卧室里,没有窝在沙发里抽烟,没有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呆呆的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身上凌乱的衣服冒着浅薄得看不见的白雾,还没有干。
他像木偶,眼球都像是精美的雕刻,一动不动。李雨芯放下心中想要逃走的那一丝犹豫,终是不能看着他这样的。到底他的故事听来太绝情,可他的家人于她永远也只是路人,本质里她有足够多的同情,但其实还不够如此轻易的对他宣判死刑。他在亲情里是恶魔,在爱情里还是天使。
“对不起!”道歉的人是李雨芯,蹲在他身旁,只是他痴呆了,听不见。李雨芯拉起他的双手,脱掉他身上半干的衬衣外套,靠在他身上让睡袍能将他们紧紧的裹在一起。只是他的兽性,狂性一去了无音讯。今天的角色扮演里,他是楚楚可怜灵魂被束缚的木偶。
他怀中紧紧的抱着小熊,抱着那个黑色的双肩背包,李雨芯伸手,伸进背包中,他依旧一动不动,任由李雨芯拿出背包里的相框,古老的,一点不陈旧的,邵春妮十八岁时候的照片。李雨芯放下相框,又拿出了背包里的相册,如她所想的,相册里存满的全是邵春妮的照片,从青涩的到渐渐成熟的美艳动人的。调皮笑着的,委屈哭着的,萌萌睡着的,沉默恬静的,只有脸的,上半身的,全身的,夏天穿裙子的,冬天裹得像个粽子的。应有尽有,分明是邵春妮青春的成长史。李雨芯知道,他早就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他不愿住进去的省城的房子里,早就为这些照片准备好了藏身之地。
可是他回来了,炫耀过了自己,然后躲得远远的,就要离开了,他来时是什么模样,离去的时候就不会又任何的改变。依旧没能想清楚他心中纠缠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的身体渐渐冷去,额头渐渐滚烫起来,李雨芯拉不动他,将他这具木偶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想让自己哭,却不得不认输。
李雨芯在这个城镇里第一次用他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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