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偏不理会,落在了他压根都不在意的事上。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状元定给江南的庾郎君,榜眼给北部地区的徐郎君,至于探花郎嘛,自古以来,就是容貌尚佳人当之,给秦策吧。一门双探花郎,秦家才貌双全。散了!”皇帝一句话下来,屁股拍拍走人。
众位大臣跪安后,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这么简单的事儿,就是皇上想让他们吵吵,一句话儿的事嘛,他们还真没打算跟皇上叫板。
庄大人与秦老爷子并肩,到了宫门口上轿子前,这才拱手行礼恭贺,秦老爷子微微一笑,庄家是有适龄的妙女,只是可惜,秦家过于兴盛了,秦老爷子定是不会让寄予厚望的孙子落成了皇帝的眼中刺。而庄大人不过是看在多年情谊上,与皇帝一起唱一出戏罢了,他们庄家的女儿,也并不是一定要嫁给秦家人,他们有的选。
两人都心照不宣。
当今圣上如今的制衡之策不像先帝在时那么明目张胆,却也是循序渐进,但比先帝更有些许人情味。唯一可惜的不过是皇帝身子不太好,而继位人选迟迟定不下来。只怕这才是皇上龙体焦灼的根源。
秦老爷子乘坐着普通的青呢盖顶轿子路过了首饰楼时,轻轻掀开了轿子窗上的帘子瞅了一眼,却望见了一熟悉的身影,秦老爷子立马让人落轿,走出了轿子想要跟上去,却没有见到踪迹,命了身边随从去问了首饰楼里头的招待,说是包场了,二皇子刚上去。
面目肃然的秦老爷子匆匆进了轿子,命轿夫脚程快些,进了秦府,立马命了门房唤了秦策过去,走了几步,又让门房唤婆子去喊秦筝也到书房。
秦筝这几日正忙着,快到了成亲的正日子了,前两日叶王府刚将聘礼抬了过来,也是京中的大事了。聘礼绕着城里一圈,足足赚足了眼球、议论与赞叹。多少姑娘家羡慕得很。那些个聘礼,只怕有些姑娘,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一丁点。更别提等秦筝出嫁时,宫里头的人还会赏赐东西下来。
外头人羡慕的秦筝此时却苦大仇深地跟着自个的针线活计奋斗,前些日子玩得太过了,最近这几日,一直都埋头做针线活,到了正日子,一些针线活计是要呈上去给长宁郡主看的。这些都要多耗费些精力,每一针都是细致精美。
朝露在一旁添茶倒水,柳枝则帮着整理丝线。朝露不会这些个,也只能做这种活了。冬雪昨夜才刚回来,受了点伤,在养着。
外头开始回暖了,一日日暖和起来。婆子进来时,秦筝搓了下手,放下了物件,婆子赞叹了几句针线活精巧,这才传了秦老爷子的意思。
秦筝稍微收拾一下妆容就过去了。
到了前院的书房,秦策已让跟秦老爷子说过了殿试的结果,得知自个是个探花郎,也只是笑笑。他这样的贵胄出身,注定了当不了状元,不过与秦驸马同时探花郎也是好事。
不过秦驸马已让尚主,定然不会再让公主下嫁秦家。
秦筝进来时,两人面色凝重,隐隐几分威严在,不言苟笑,气氛沉闷得很。
秦老爷子见了秦筝,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秦策也松动了表情,目光柔和。
“今日我回府,在路上,竟是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好似秦箬。”秦老爷子知晓秦箬走失时,派人去查找了一番,也察觉出了里头的不对劲,可他却没有质问秦筝。一个孙女已经失踪了,若是再将另一个受尽荣宠的孙女牵扯进来,这已经不是小姑娘间的事了,而是秦家家族的事,甚至于是皇族中的事了。
他也能察觉出,秦箬的一些手笔里头有皇族若隐若现的影子,而秦筝也不是个软柿子。
秦筝颔首,坦然地直直看向秦老爷子,“这事我也是昨日才得知。我的侍女曾经跟着秦箬,昨日才回来,受了重伤,秦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秦老爷子却不信的,若说整个府上,最为仇恨秦箬的人,定然是秦筝,她怎么会派人去保护她?
“我派人是跟踪她,我怀疑她想要与外人一起害我,我让人去查幕后之人。”秦筝不等秦老爷子问话。
“这事,你等会去找找叶炎吧。”秦老爷子看向秦策,秦策拱手应了,秦筝却道:“我也想去。”
“你们快要成亲了,男女相见不吉利。”秦老爷子是个果断之人,哪里是信这些,不过是怕秦筝与叶炎联手不老实罢了。
秦筝一笑:“我女扮男装就行了。”
秦策直接吩咐人去叶王府,秦筝却看了朝露一眼,朝露撩开马车的帘子,跟马车夫道:“今日你就赶到这,这是郡主的赏银,若是老爷子问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得分清楚了。”
马车夫颔首,看看周围,将身子融入其中。
秦策伸手点了点秦筝的额头,“你又想捣鬼。”
“哪有,我这不是用了最好的办法么?我们能够快点见到叶炎,把事给了了。”秦筝讪笑,这是其实并没有那么快。
两人换过了两辆马车,这才到了叶炎所掌管的暗卫驻地之一。朝露与在外头等着的十三打了招呼,领了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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