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紧随昌平后,生怕他向殷俊打小报告造谣。
殷佑微正在房间里看书,门就被砰砰敲响:“三妹,你还好么三妹?”
她赶紧去开门:“二哥?”她的目光在昌平和沈樊成身上转了一转,复又落回殷俊身上,“二哥,我没事了,我现在挺好的。”
殷俊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见她脸色仍是有些不好,心疼道:“让你受苦了,是我的疏忽。”他咬牙道,“那个姓王的……!”
“算了算了,我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她劝道,“我待会把剩下的人敲打一遍,也叫他们警醒点。”
殷俊重重叹了口气,殷佑微见他心情不好,便让他坐下:“二哥是不是在许芳斋那里遇到问题了?”
她给他倒茶,偏偏茶壶里刚好又没了茶水,她便走到门口把茶壶往昌平手里一塞:“去倒点茶来。”
“好。”
昌平刚要走就被殷佑微拉住,正茫然间,就听到她压低的声音:“不要在二哥面前乱说话。”
昌平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抖,连忙跑了。
沈樊成看了一眼跑走的昌平,又看了一眼殷佑微。
殷佑微朝他轻轻摇头,关上了门。
沈樊成:“……”
殷佑微在殷俊面前坐下:“我给你看的许芳斋那问题账本,是掌柜干的么?”
“自然是。我开始问他,他还不承认,非得等我指了账本上的漏洞,又核了一遍库存和其他记录他才认的。”殷俊捶了下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回事?他是为了贪钱么?”
殷俊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他却说,某一天他早上去开店,结果发现仓库里存的好几种名贵或不名贵的香料都莫名其妙少了很多,显然是被人偷了。而地上虽然有放着几锭银子,却是数目远抵不上的。掌柜也知道这件事若是被抖出来,他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那些名贵的香料买的人少,不名贵的香料库存量大,又被掌柜刻意重新分装过,所以一时间也没人发现——直到他交了假账过来。”
殷佑微吃惊:“到底值多少钱?”
殷俊伸出四个指头。
“这么多?那报官了吗?”
“报倒是报了,可是现在也没了证据,除了先把那掌柜扣起来,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殷俊闷闷道,“到底是何人,连香料也要来偷,偏偏又扔了银子,偏偏又数目不够,真是奇怪极了……”
“掌柜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撒谎?”
“官府的人已经盘问过了,连刑具都端上来示压了,可是掌柜还是坚持那套说辞,我看他那副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说谎。”他重重叹道,“怕是难查啊,这个亏,搞不好还是我们来承担。”
“少爷,小姐,茶来了。”昌平在外头敲门。
“进来吧。”
昌平端着茶壶开门进来,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未时了,下人们都等着你训话呢。”
殷佑微点点头,喝了杯水润口:“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来,“二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太过忧虑。”
殷俊看了看她:“你现在就出去了?会不会难受撑不住?”
“不会的二哥。”殷佑微冲他笑笑,“我又不是布做的,哪会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软绵绵撑不住。”她转头嘱咐昌平,“你扶二哥回房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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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聚在院子里,惴惴不安地等着殷佑微。所有人都知道了王厨的事情,也猜到殷佑微八成是来杀鸡儆猴了,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他们都不由自主安静了下去。
殷佑微坐到庭前放好的椅子上,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了两下,目光慢慢扫过这些人的面孔,看得他们一个个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她轻轻咳嗽一声,开口:“王厨的事情,你们想必也都知道了。我们殷家,容不得这样手脚不干净、还会害到主子的人。”停了片刻,又道,“先前我不在,二哥也没有精力管这些,也许也多多少少有人钻过空子,不过现在,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她顿了顿,“如果再被我发现有类似的事情出现,你就是再和王厨一样哭惨,我也断不会轻饶的了。”
她抬了抬手,身边的婢女便拿出一只钱袋来,走到众人面前开始发钱。
大家懵神接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扣的王厨上个月的工钱,现在分给你们。这钱在手里烫不烫,你们自己心里也有分寸。你们若是安安分分,做事做得好,必然少不了赏的。”殷佑微说道,“我二哥什么脾气你们也明白,高兴起来了就爱打赏人,不高兴了就直接送你去衙门,我么,自然也是一样的。”
下人们纷纷回神跪下。
“小的们记住了!”
“绝对不敢做坏事!”
“谢小姐提点!”
殷佑微呼了口气,也不打算听他们在这里表忠心,便朝身边的婢女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她慢悠悠地回房,忽然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起来。
也是,她之前因为不舒服没吃午饭,现在舒服了自然也就饿了。
她脚下一转,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
结果人还没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烟火味。
嗯?大家不是都已经吃过饭了么?
她探头一看,灶台前赫然站着沈樊成。他听到声响回头,朝她粲然一笑:“哟,你来了。”
殷佑微吸了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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