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耍起性子,窗外透出一点弱光,照着簌簌的落叶,更远处是深渊一般的漆黑,她冷冷说道:“反正我不吃。”
他轻轻捧住她的脸庞,力道却是不容违逆,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他眉眼间清晰的只有缱绻深情,犹如飞蛾扑火,那样奋不顾身,他温言说:“那我重新做一碗,恩?”她被他宠溺的目光笼罩着,心里微微一软,细密的酸痛如蚕丝般,千丝万缕,一根根缠上来,直透不过气。
她不说话,他就将她脚上另一端锁链拴在桌脚,起身走到厨房,她默默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目光里生起一丝迷蒙,无论是笔挺的白衬衫,还是深色长裤,都把他身形裁衬的修美而颀长,芝兰玉树一般,可为什么这样谦和的男人,会是一个绑架犯呢。
二十分钟后,他重新端出热腾腾的汤面,小心地放在她面前,他迫不及待又紧紧的抱住了她,这一次,她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吃着他递来的食物。
r6【血色】
不知不觉,她就将一碗面吃完了,只留下澄亮的汤汁,她坐在他腿上本就不习惯,见他喂完了她,另一碗面还未动过,不由得困惑的抬起头,却笔直撞进他凝睇的眸光中。
天花板往下悬着一盏素白的圆灯,他半张面孔就浸在阴翳里,青玉般温润的眼眸恍然破碎,没有一丝光亮,他迷恋的凝望着她,漆黑的瞳里透出狼瞳似一点幽绿,狰狞而狂炙。
白络络只觉得头皮突然过电似,窜过一阵冰冷的颤栗,她心脏突突地猛跳,眼前清隽的面孔越来越近,她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只能尽力向后仰,最后无路可退,索性抬起头,苍白的眉眼间浮出一丝无畏。
望着她防备的模样,一双眼睛睁得许大,仿佛是坠入猎人眼中的小鹿般,他不由得笑起来,鼻尖轻轻抵住她娇小的鼻头,微凉的指腹抚摸上她柔软的细唇,好似带了微微电流,在她身子里绽放出奇异的酥痒。
空气沸热的几近窒息。
宋清珏低下头去舔舐她的唇,又撬开两排贝齿,火热的舌头伸进去,温柔的在她唇舌里缠绵吸吮,她僵硬的抵在他怀中,四周都是他沉木似甘冽的气息,如同被燃烧一样,她脸颊滚烫,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着,慢慢酥软。
汤面碗里渐渐失了热气,他终于放开她,仍然将她箍在怀里,呼吸急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嗓音低哑而缱绻:“络络好乖,忍不住就想亲了。”
白络络还在难受的喘气,脸庞红的几乎能滴出血,她听到他这么说,气的拿脚后跟猛踢一下他的小腿,他本来就受了轻伤,还是她用石头给砸出来的,宋清珏闷闷的唔了一声,就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手臂一阵收紧,她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没好气的说道:“宋清珏,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回房里去了。”
宋清珏倏地抬起头,低眉浅笑:“吃。”于是端起她吃剩的面汤,用木勺一点点都舀进嘴里,还有汤底她吃剩的菜,他脸上唯有一种欢喜,她怔了怔,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问:“你不嫌脏么?”他含住最后一勺汤,咽了下去,唇边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
“只有络络吃过的,我才会喜欢。”
白络络听他这一句话,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震,望着他深邃温和的轮廓,不知怎的,心底骤然寂静无声。
夜静到了极点,远处树林里黑鸦的低低啼叫都能隐约听见。
静谧的房间,宋清珏紧紧抱着她,窗外的月光似水银淌落在他臂怀,照亮了她干净纯美的睡颜,宛如洁白的栀子花般,他一动不动,唯恐惊醒了她,她睡得这样好,这样安静,只让他抱着,让他看着,谁也不能夺去。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复古的闹钟,小小圆形的,当分针也指向十二点时,它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宋清珏撑起身体,似羽毛般吻了吻白络络的眉心,给她盖好被子,才蹑手蹑脚的走下床,他站在门外,肩膀上全是冰冷的月光,仿佛一头银纱从他整个人罩下来。
宋清珏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脚踝上的铁链,长长的,笔直扣住钉在墙边的铁环里,他这才敛去眼底最深沉的狂炙,轻轻关上房门,悄无声息离开别墅。
昏暗的灯丝滋滋闪烁。
这地下室四面都是冰冷苍白的墙壁,天花板上镶嵌了两条灯管,黑白地砖上湿漉漉的,雪亮的光线里,映照着他的身姿分外清楚。
宋清珏静默的站在白炽灯下,干净笔挺的白衬衫将他腰身裁纫的修美精致,宛如玉竹般沉寂而颀长,他的轮廓亦是清隽淡漠,乌黑的碎发恍如丝绸,漾开一圈浅淡的流光。他走到浴缸面前,看向躺在里面的男人,有水滴不断从浴缸边缘溢出来,就好似坠落进他冰冷空洞的眸中,在那死海般幽暗的水面上,漾开一道又一道染血的细密涟漪。
徐珂晨还穿着原本的黑西服,只是他半个身子浸泡在碎冰里,连发丝都僵硬的竖起,皮肤苍白而肿胀,死寂一般的沉默里,能听见他弱不可闻的呼吸声,虚弱的就要听不见了。
宋清珏冷漠的挪开目光,转身拿起墙边黑色的座椅,铁质的凳脚在地砖上狠狠拖滑,掀起一阵刺耳破碎的噪音,宛如玻璃扎入耳膜。浴缸中的男人猛地惊醒过来,发出急促的唔唔叫声。
宋清珏坐在浴缸前,修长洁白的十指缓缓交叉,自然的垂放在大腿上,他沉默的看向徐珂晨,仿佛在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动物。浴缸上端的花洒也在滴水,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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