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脉之后,蔺可聿的脸色就开始转红,嘴唇颜色也变正常了,可体温不断上升,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渐渐聚拢在一起。这是进入了高热阶段了。
倪絮给他扎了几针,却没什么起效,她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若是这时她再慌乱,他又该怎么办呢?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他保护她,在她背后支持着他,这一次该换她来了。
见蔺可聿因为高热而陷入了昏迷,倪絮起身出门,去敲老镇长的门。
老镇长披了件外衣开门,被吵醒了也没有丝毫不耐,“倪大夫,有什么事吗?”
“镇长,请问有酒吗?”
“有的,倪大夫稍等。”老镇长转身回房与他夫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镇长夫人穿好了衣裳走出来,笑着说:“倪大夫请随我来。”
“不知倪大夫要酒作何用?”
“我未婚夫染上了瘟疫,此时正在发高热,我想用酒为他擦拭身子。”
“竟发生了这样的事。”镇长夫人叹气,看着倪絮红通通的眼眶,安慰道,“倪大夫也不用太担心,你这般厉害,一定可以救大家的,蔺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借夫人吉言了。”
镇长夫人打开酒窖,“不过倪大夫与蔺公子毕竟还未成亲,擦拭身子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是不方便。”沉吟,“不如让我儿子去吧。”
毕竟擦拭身子可是要褪去衣物的。
倪絮接过一坛酒拿在手上,“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么晚了,不好麻烦人家,再加上蔺可聿又不是寻常的高热。
镇长夫人知道她顾虑什么,用空着的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笑的慈爱,“我们都相信你。”而后一锤定音,不容拒绝,“就这样,让我儿子去帮忙。”
“谢谢夫人。”倪絮一时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时当你觉得走投无路之时,总会有些好心人给你带来温暖,支持着你和给你走下去的动力。
“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你来了才给这里带来了希望。”
不足一日,音离谷少谷主来了这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紫洮县,让大家从病痛的阴影中看到了光明,心中又怀揣着希望,也有了与病魔作斗争的勇气。
于是镇长夫人又让镇长去将他们儿子叫了起来,镇长儿子是一个老实的地道庄稼汉子,名叫白舟,一脸和善,听闻蔺可聿病倒了也是十分担心,而知道母亲要他做什么更是后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让倪絮更觉得暖心。
“麻烦白大哥了。”倪絮拿着一个铜盆放在床边,倒了些酒进去,又拿出一块长条脸帕,“你先用酒洗手,洗完后拿这个脸帕在酒中浸湿,为他擦拭全身即可。每次用完后都要用酒再洗一次,切记,一定要洗手。”
白舟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挠了挠脑袋,“不麻烦不麻烦,小事而已。”
“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外间叫我。”外面有一间小书房,倪絮想着反正现在也是睡不着的,不如继续刚刚回来时想做的事情。
一直到天边露出一丝亮光,照亮了整片暗沉的天空,蔺可聿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最终疲惫的陷入了沉睡。
“叩叩叩。”敲门声让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倪絮一下子惊醒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白大哥,怎么了?”
“倪大夫,蔺公子已经恢复正常了,我给他换了身衣服。”忙活了大半夜,白舟也有些吃不消,步伐有些虚浮。
“多谢白大哥!真的太感谢了,也太麻烦你了。”倪絮递给他一个棕色的药瓶,“服下两颗再睡。”
白舟也不推脱,接过药瓶,见倪絮眼下明显的青影,说道:“没关系,倪大夫也要注意休息。”
白舟走后,倪絮打来一盆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又去为蔺可聿把了一次脉,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额头上还有因痛苦而泌出的汗水,想要早点找到治愈这瘟疫的法子的yù_wàng愈来愈强烈。
看着最亲近的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感受真真是太折磨人了。只希望这些痛苦自己也能替他分担。
“絮絮。”蔺可聿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小姑娘正看着自己,动了动手指,声音依旧虚弱。
“你现在感觉如何?要喝水吗?”
蔺可聿摇摇头,只笑着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
一番病痛折磨之后醒来,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的小姑娘,只觉得那些痛苦难受也没有什么了。
倪絮隔着被子抱着他,脸挨在被子上,声音中带着哽咽,“下次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准再一个人硬撑着了。”
但她更希望的是,没有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
嘤嘤蔺公子好惨,我可能是个后妈
不过总是要多磨才能娶到我女儿的!
☆、毒?!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一个下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并未进去,“倪大夫,有人来找你。”
倪絮应道:“好的,马上来。”
“你先好好休息,或许是我哪位师兄师姐来了。”弯腰替蔺可聿掖了掖被子,迅速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吻,见他皱眉正想说什么,立即就转身离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蔺可聿躺在床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小姑娘怎么这般任性?无奈地摇摇头,黑眸中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今日有些难得的,天空只是覆盖着层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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