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沈溪从药铺那边赶了过来,正好瞧见大伯沈明文在被三伯沈明堂和四伯沈明新往井口里按。
平时沈溪可不会到沈明文小院这边来,因为大伯这个人不但极度自私,而且欺负他是个孩子,总是找借口骗钱和支使他做事。
看着儿子被死死按在井口,老太太李氏连看都不看一下,感觉上老太太是真的准备“忍痛杀子”,但沈溪一眼就看出这不过是让沈明文回心转意而设下的一个局,只是用得极为巧妙,让沈明文根本反应不过来。
“娘啊……我没害二弟,他真的是自己走的,老三老四,你们别推大哥,要不你们把我送去衙门,让我跟官府的人说清楚……”
沈明文彻底慌神了,他身上那股非要跟家里决裂的劲头荡然无存,这时候他只能拼命解释,但老太太充耳不闻。
沈明文只好继续哀求,“娘啊,你放开我……刚到福州,老二就带我去烟花之地,想来是他拿着钱跟那些窑姐儿跑啦……这事真不赖我,求娘明察秋毫,儿回去一定听您老的话,认真读书,再也不出来撒野了……”
听到这话,李氏脸色果然发生变化,欲开口让两个儿子把沈明文拉回来,但她思虑周祥,若沈明文刚开口说要认真回去读书,立时就放了他,沈明文回头肯定能琢磨出其中门道,还是会离家出走。
“现在想认真读书?害了你二弟,这才幡然悔悟,晚了!你这孽子,我可不想留你继续害人!”
李氏态度决然,让沈明文感觉无比绝望。
沈明新和沈明堂除了单纯地把他往井里按,还想制住沈明文撑住井沿的手。沈明文挣扎了两下,但他一个读书人,哪有做惯了农活的沈明堂和沈明新力气大?
李氏又道:“你这孽子。怎么劝都不听,扔进井里。看看老天爷饶不饶你!”
李氏态度决绝,令沈明钧夫妇也以为她真要痛下杀手,赶紧上前劝阻老太太。周氏道:“娘,现如今二伯下落不明,不妨饶过大伯,等事情查明再惩罚也不迟。”
沈明钧跟着劝解:“是啊,娘,大哥他到汀州府时。落魄不堪,几天都没吃饭,不像是携款私逃……娘还是问清楚好。”
沈溪在院门口无奈摇头,看来老太太这招不单止震慑沈明文,可能还顺带有恐吓沈明钧夫妇的意图。
儿子大了难管,尤其儿子有了媳妇,在老娘心里,儿子肯定是要媳妇不要老娘,李氏借惩戒沈明文,让沈明钧夫妇知道。只要我不乐意,要儿子死,儿子就不能活。你们想分家单过?没门儿!
李氏从椅子上站起,怒喝一声:“扔进井里!”端的是一身威仪,虽然李氏是小脚,可她这般拂袖往门口走的气场,却一点不比七尺男人来得弱。
沈明堂和沈明新听到吩咐,一个提头,另一个直接去拽脚,准备来个“倒栽葱”,把沈明文从井口塞进去。
不过。沈明新之前曾得到过老太太的吩咐,这时候他手头故意泄去些力道。一个“没抓稳”,让沈明文挣脱开双脚。
生死关头。沈明文力气分外大,一把将沈明堂推开。
沈明文身体恢复自由,他知道跑是跑不掉的,两条腿肯定没身边三个弟弟快,他蹬蹬两步跑到门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老娘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娘啊……您相信儿啊,儿真的没有加害二弟,是二弟他坑我,拿着钱跑了……我原本想在汀州府住一段时间,散散心就回宁化……我舍不得娘和妻子儿女……娘,我回……”
李氏见沈明文这副怂样,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但她也不是真把沈明文给投井淹死,眼看效果达到,她冷笑一声:“你二弟如今下落不明,暂且饶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武术巅峰之一剑天涯。
沈溪摇摇头:“姨,现在可不能打退堂鼓,不然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药材和官盐在汀州府这边价格居高不下,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周围府县,甚至是浙江和江西一代的行商耳中,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批官盐和药材运来,到时候看苏遮柒能否全吃下去!”
惠娘点头。因为沈溪的话很有道理。
这种事,只要能坚持住。肯定会取得胜利,因为苏遮柒那伙人资金再多。也无法持续半年以上。
商会固然是在烧钱,苏遮柒花掉的钱更多。
“可小郎,就怕商会先坚持不住。城里的药铺和盐铺,眼看就要卖断货了,若真到断货时,苏掌柜就会把货物运到城里来,定个高价出售。到时官府那边肯定会出面,逼着咱妥协,那时既要赔钱,还得对苏掌柜他们认输……”
惠娘再次提出她的顾虑。
沈溪一脸严肃:“姨,我有个办法,不知你是否愿意去做?”
“嗯?”惠娘看得出,沈溪的计策一定不怎么光明正大,不然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说。”
沈溪拿出一张他所绘制的汀州府地形图,这也是他通过参考前世看过的地方志,以及曾经在福建一代考古时掌握的地理资料,这几天逐步绘出并完善的。
“姨,你看,汀州府北面是邵武府,东面是延平府,东南是漳州府,南面是广东的潮州府,西面是江西的赣州府,周边各府靠着咱汀州的都没啥大城镇,虽然境内有几条官道,但物资主要通过汀江、闽江运达。”
“现如今,苏遮柒在与汀州府交界的汀江和闽江上设置了接待处,把各地运到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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