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盛夏刚过,秋高气爽,沈溪在新学塾里学习也是如鱼得水,不到九岁的他,已跟着十四五岁的学生一起读书。
同班人中,他的座位排在最前面,为的是方便看清黑板。
有了黑板后,学塾的教学效率大幅度提升,别的学塾听说有这好东西,也都找人造上那么一块。
以前沈溪在同学中属于个头矮容易受欺负的对象,但在新学塾,他的地位可不一般。学塾东家惠娘是商会会长,教谕冯话齐和几个先生对他分外看重,这里的学生又都是商会子弟,沈溪在所有同学中,就算年岁小那也是大哥级别的,没人敢招惹。
这天放学,坐在沈溪后面名叫李琦的同学拍了拍他肩膀:“沈溪,今天我们几个准备去酒肆一醉,你去不去?”
李琦大沈溪五岁,今年十四,再过两三年就该成婚了。
这些人现正处在少年叛逆期,他们不喜欢去河边抓鱼又或者上树掏鸟蛋这些只有孩童才喜欢玩的东西,专门学着做成年人的事。
“我们还在读书,买醉不合适吧?”
沈溪直接回绝。这年头只要是读书人,几乎都会喝酒,连冯话齐平日也会让妻儿去买几两酒回去,邀请几个老友小酌,吟诗作赋。
李琦笑道:“怕什么,李白斗酒诗百篇,堂堂七尺男儿,只有千杯不醉那才叫本事……你放心,我们不对外人说,你酒量浅,喝两盅尝尝味道就好。”
“我现在被家里看得严,你们自己去吧。”沈溪依然摆了摆手,拒绝了李琦的好意。
李琦也不勉强。他们几个都是大孩子,本来带上沈溪是想对这个学塾少东家表示友好,但他们也清楚沈溪年纪小。太早接触酒不太合适。
等沈收拾好要出门,杨文招流着鼻涕等在门口。见到沈溪。杨文招嘴巴一咧,招呼道:“小表哥,我想到你家玩。”
杨凌和是商会最早一批会员,他让儿子来新学塾这边读书,为的是省下给先生的束脩。在惠娘这家专供商会子弟入读的学塾,每家送过来的孩子只用交一些基本的书本费即可。办学所需资金,要么是从商会的季费中划拨,要么是由惠娘承担。
半年下来。学塾学生的数量已有九十多名。
杨文招虽然跟沈溪年龄相仿,但杨文招此时还在读蒙童班,除了读《论语》,再就是读《三百千》和《幼学琼林》这些启蒙读物。
“放学不回家,不怕你爹揍你?”
杨文招身体缩了缩,嘿嘿一笑:“只要回头说在小表哥家,我爹我娘才不会揍我呢
武术巅峰之一剑天涯。
“小郎,你回来得正好。”
惠娘把沈溪叫到柜台前,顺带给沈溪搬来张椅子,让他踩上去,“这是苏掌柜找人送来的彩色连环画,说是南京那边出现了盗版,还说可能是从我们这里偷去的技术……你看看。”
沈溪随便翻看了一下,眼前这本连环画除了封面和封底有所不同,纸张颜色也较淡外,其他在做工上跟正版很相似,连纸张厚薄都差不多。
“姨,苏掌柜是什么意思?”
沈溪一直觉得苏遮柒是个老狐狸,现在彩色连环画生意合作了大半年,这老狐狸说不定又准备耍花样了。
“想让咱降价。”
惠娘的话没有出沈溪预料,“如果市面上大规模出现盗版连环画,对出货影响很大,不降价不行……但连环画的事素来是你做决定,这次姨还是听你的意思。”
沈溪直接摇头:“不行。谁知道这是不是姓苏的自己搞的鬼?”
周氏插嘴道:“咱钱赚得不少,有个老主顾不容易,现在少赚一点儿也不是不行。”
“娘,姨,咱现在只管负责印制连环画,真正掌握销售渠道的是苏遮柒,而最有可能在背后捣鬼的也是他,之前咱跟他做生意,他就曾找人照搬我们的黑白连环画……这种盗版的彩色连环画,我看分明就是咱的印刷作坊印制的。”
惠娘惊讶地道:“这怎可能?这做工……这颜色,远不及我们……”
“姨,你可能不知道,咱印的连环画用的都是咱福建本地的纸,南京那边盗印连环画,不可能千里迢迢从福建运纸过去,你看这纸,跟咱们作坊用的纸一样,连压制工艺都一样。姓苏的能在印刷上做手脚,可这纸张他是做不了假的。”
惠娘仔细看过,却根本不懂分辨纸张的品质。
“小郎,你是说苏掌柜用咱卖给他的连环画,找人采用褪色以及其他工艺做差后,冒充市面上盗版的,借机来跟咱压价?”惠娘想了想道。
沈溪点头:“确实如此!”
惠娘有些担忧:“那咱若是不加理会,苏掌柜就此断了咱的订单,损失的终归还是咱。”
沈溪笑道:“他断了订单最好,姨难道忘了,咱现在背后可是商会……自从几个月前商会从洞庭、西湖、太湖、岳阳等地直接采购春茶后,夏天又分别联系到陕西、河南、山东等地的地主,有了稳定的秫米和小麦供货渠道。如今大明各地的土特产咱都能自行采购,为何咱生产的东西,不能通过这条渠道销售出去呢?咱不能总靠着苏遮柒销售咱的连环画,现在应该自己开拓市场了。”
印刷作坊毕竟是几家铺子和作坊中最赚钱的,突然说断了渠道自己去开拓市场,惠娘不太有底气。思索半晌后,她才道:“此事还是姐姐决定好了,毕竟姐姐才是印刷作坊的大掌柜。”
周氏却摇头,印刷作坊几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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