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你说得对。”
惠娘脸上带着喜色,“可毕竟事情要付诸实施需要时间,眼下单说跟这些北方客商商谈进购米粮的事情,你可有好办法?”
面对惠娘热切的目光,沈溪感觉惠娘对他越来越依赖,虽然这种依赖只是在智谋和策略上而非男女之情,也让沈溪有些飘飘然。
“主意是有,但可能会得罪这些人,如果姨担心的话,我们还是放长远些,暂时忍让,等年后我们有了自己的进货渠道,事情自然就解决了。”沈溪说这话,其实是在试探惠娘是否敢于为商会中那么多商铺掌柜担当。
惠娘想了想,道:“如果要得罪,早晚都会与他们把关系弄僵,何惧于一时?小郎,你快说。”
沈溪脸上带着丝欣慰,惠娘果然如他所看到的那样,虽然有一颗女儿家柔弱的心,却也有她的坚强和不屈,这是他最欣赏的地方。
沈溪道:“这些北方客商,仗着背后有官府撑腰,除了目中无人,定然自信不会有人来跟他们抢生意。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不跟他们谈,从邻省江西进购米粮回来。”
“时间仓促,这怎么可能?我们又不认识什么江西客商。”惠娘有些着急。
沈溪一脸坏笑:“我们是不认识,但那些北方客商怎么知道?这天下间游走的客商有的是,我们只需要放出风声,让他们以为我们跟江西客商洽谈,顺带让城中米粮行掌柜,从他们的库房里把能凑出来的黍米和麦子装船,我们可以用一些麻袋装些沙子混在里面,张扬地从水路运几船粟米和麦子回来,就说这些是跟江西客商订购的第一批,后续还会有大批运过来,看他们信不信!”
惠娘没想到沈溪教她的主意不是走正道,而是跟与府城书店起冲突时一样用“损招”,这次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连她自己一时都接受不了。
“这样……能行吗?”惠娘抬头看着沈溪,“要是这些北方客商不跟我们做生意了当如何?”
沈溪笑着摇头:“姨,你不明白他们的经营模式,就算这几个客商再有本事,闽浙两省那么大的市场他们也是吞不下去的,他们背后肯定是一个集体,只不过咱汀州府周边的生意一直是由这些人负责。”
“他们眼高于第,自以为没人跟他们抢生意,每年都会提前把黍米和麦子从水路运到闽西,等买卖和价格谈好后,他们直接运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我们不跟他们做生意,这批黍米和麦子运到何处卖?”
惠娘思索了一下,道:“若不是小郎你说,我还真不知其中有这么多门道,看来是我这个商会当家人做得不够称职。”
“不是姨不称职,是每个行当都有不同的经营方式,在黍米和麦子生意上,因为这批人处于垄断地位,就算咱创立商会也有恃无恐。但若我们假意从外地运来黍米和麦子,他们就会失去方寸。”
沈溪说到这儿,也有一丝忧虑,“但毕竟他们背后有官府门路,为避免损失他们或许暂时妥协,但回头定然会通过官府对我们进行打压。姨,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惠娘笑着摇摇头:“小郎,你放心,既然要做,姨我就有思想准备。既然是咱发起成立的商会,就要对商会内所有商家负责!”
“嗯。”
沈溪坚定地点了点头,惠娘选择支持他,他也会站在惠娘的立场上考虑,就算以后有什么困难,他还是会出谋划策。
……
……
惠娘跟沈溪商量后,马上开始行动,召见城中各大米粮行的掌柜
军门悍女,强宠娇夫。
为了防止泄露风声,惠娘没有对大家说明其中关键,无论对内还是对外口径一律是她认识江西一代的米粮商人,且这些商人手中有一批粟米和麦子亟待出手,价格方面很实在。
本来城中米粮行都在担忧麦子和粟米价格居高不下,购进后很难卖出去,而不进货的话又没有存货,怎么都得损失大笔银子。听了惠娘的话,本想高价跟北方客商订购黍米麦子的米粮行掌柜开始犹豫起来。
“诸位,江西商人即将抵达汀州府城,首批共四船粮食,若诸位要预定的话,可直接到韩掌柜处写好预定数额。后续还有十几船粮食运来,虽然比之往年少一些,但胜在价格便宜,质量上也能得到保证,各家还是有利可图的。”
惠娘的话说完,城中米粮行的掌柜都很高兴,纷纷把自己想进购的数量呈递上去。
随后惠娘让这些人回去等候消息,留下已经加入商会的几家米粮行掌柜私下开会,把事情原委详细说明。
各家掌柜这才知道原来惠娘做这一切,不过是设了个局,他们做为局中人,得帮惠娘把这场戏演完,其中调运粮草和粮船的事,需要他们暗中进行。
惠娘表明自己的态度:“诸位是我商会一员,这次一切用度开销,包括你们的损失,我一力承担,就算事情败露,事情也是我一手推动,不会对尔等有所牵累。”
这些米粮行掌柜虽然刚开始有些迟疑,但听到惠娘掷地有声的话语,尽皆信服。
惠娘自身并不经营米粮生意,但她可以为米粮行去争取利益,甚至不惜自掏腰包来演这场戏,这些商人加入商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庇护,现在目的达到,他们自然不会有所怨言。
腊月二十八当天,事情就已安排妥当,船只没有用汀州本地的,而是通过关系从别的地方征调,为了演得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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