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底,沈家也和张家不过一墙之隔,所以张家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而沈梧州看起来就是一副书生模样,也没有习武,还从来都是好好先生的样子,因此,张家的兄长虽然对这个抢走了自家妹子的男人咬牙切齿,可是却终归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待遇相差好大啊。妙妙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乖巧的依偎在长姐身侧,脑海之中却忽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她猛的顿住,双眸登时瞪大了——自己在想什么?什么待遇相差好大?跟谁的待遇相差好大?
脑海中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妙妙努力的想要抓住,可是除却那个的一身重衣,妙妙便再也想不起来任何和他有关的情节。
“姐姐,我不嫁给沈家哥哥了,好不好?”额头猛的冒出了一层细汗,妙妙小小声的对长姐说道。
下面的小定已经进行了一半,璨璨惊讶的听着妹妹的话,有些疑惑道:“为什么?妙妙不喜欢你家小哥哥了?”
小哥哥。
脖颈处传来一阵异样的疼痛,妙妙强自笑了一下,对璨璨道:“没什么啦,我瞎说的,不嫁给小哥哥,我还能嫁给谁呢?”
注视着这一切的顾寻川将小姑娘的话听得分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艰难的喘息着。原来,心痛就是这种感觉么?
第71章不堪重梦十年间。
第七十一章。不堪重梦十年间。
妙妙压下心中时常泛起的异样的感觉,而后和沈梧州的相处就变得自然了起来。
沈梧州的确是谦谦君子,他恰到好处的温柔,绝对的恪守礼仪,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丝亲昵。是的,他完全有理由对妙妙亲昵,因为那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他看着她呱呱坠地,小心翼翼的触碰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孩,扶着她蹒跚学步,和她一道进学。
他们太过熟悉,所以原本就应当这般的亲昵。
可是哪怕只有这种程度的亲昵,对于顾寻川来说,都足矣让他心口烈火灼烧。顾寻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着不去破坏如今的局面的,如今这种忍耐的程度,就连顾寻川自己都会佩服他自己。
妙妙说过,她只会嫁给她的小哥哥。可是她偶然会梦到一些事情,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她和她的小哥哥发生过的旧事,但是妙妙也清楚一点,那就是在她的梦里,她的“小哥哥”绝对不是沈梧州。
随着日子的推移,梦中的那个男子的模样渐渐的清晰。他的面容冷峻,爱着一身玄色重衣,他的额上总勒着一条抹额,样式不一,可是那条抹额却从来都没有被除下过。他也会笑,冲着自己,只冲着自己。
那个人的眉眼本就惊心动魄,一舒展开来的时候却又有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妙妙分明觉得他的名字就在唇齿之间晃荡,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妙妙也曾经向家中的兄长和父亲叔叔们打探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不过得到的答案一直是否定的。不过妙妙却始终没有放弃这种打探,有一次甚至对她五叔脱口而出道:“五叔也真是的,也不是人人都那样天资绝顶的……”所以,五叔也不要太苛求十三哥了。
可是这句话到了嘴边便戛然而止,妙妙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一夜,妙妙又梦见了这个人,在梦里,他一手将自己揽入了怀中,而另一手则挥袖将一只猛虎击飞出去。妙妙在他的怀里,居然没有丝毫对那只猛扑过来的老虎的害怕,也没有从梦中惊醒,只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
而这种感觉,是和沈梧州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
这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着妙妙探究事情的真相,那丝丝缕缕的记忆就宛若游鱼,在妙妙每一次即将捉住它们的时候,这些散碎的记忆却又倏忽溜走了。
妙妙太过专注于这种恍恍惚惚的回忆,以至于等她听到隔壁沈家的吵嚷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妙妙的一脸莫名之间,她最先见到了一脸泪痕的沈夫人。沈夫人实在是非常宽和温厚的长者,但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在心中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无怪乎大沈大人和小沈大人都有一副好脾气,他们性格之中但凡又一丝一毫的宁静淡然,都是源于他们的母亲。
可是从来都是优雅端庄的沈夫人,却在沈自横的搀扶之下,近乎有些狼狈的来到了妙妙的院子。
妙妙被弄得一惊,赶忙上前几步,扶过沈夫人。
很奇怪,她对沈梧州的记忆很是模糊,只是听人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可若是真的让妙妙自己回忆细节,她却又是回忆不出来的。可是对于沈夫人,对于沈家的其他一切,她却又是熟悉的,这种熟悉才是妙妙没有怀疑她和沈梧州是“青梅竹马”的真正原因。
这个世界上对妙妙好的人很多很多,可是每一个对妙妙来说都是珍贵的,她从不认为这种好是理所应当,甚至会弥生出一点自己何德何能的惶恐来。
而沈夫人对她是真的好,从小时候的她亲自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用来保佑妙妙健康成长的银手镯银脚镯,到妙妙年岁渐长,年年送到张府的精致的手帕、香囊、衣裙、钗寰,沈夫人样样都帮着妙妙准备好,以至于张家大夫人都是笑说“姐姐这是在帮我养闺女呢。”
可不就是在养闺女么,妙妙出生的那一天,恰好她和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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