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时,怅然了。
如果,她嫁的人是姬恪……
握紧喜服的一角,苏婉之无奈苦笑,她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姬恪多少债,才会这么念念不忘。
然而,姬恪终究是个混蛋,是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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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很大,但是弟子也不少,大师兄要成亲这件事在第一时间便传遍了整个祁山。
苏婉之很快见识到了计蒙在祁山的地位,往常苏婉之的院子里向来是门庭冷落,消息一出,各类男弟子女弟子纷纷跑来瞻仰苏婉之到底何许人也。
如此一闹,苏婉之连试喜服的心情也没了,横竖也不过那么回事。
隔壁床的邓玉瑶已经在大师傅的糖衣炮弹加美食中微有沦陷的迹象,至少大师傅已经不用拐弯给苏婉之送饭,而是直接给邓玉瑶奉上各种精心烹制的美食,过去邓玉瑶还偶尔控制自己的食欲,如今却是放开肚皮大吃起来,一日圆润过一日,时常来探望的大师傅眼中的爱慕却也是一日胜过一日。
看得苏婉之都有些嫉妒了。
为什么其他人喜欢一个人就可以这么简单,偏偏她喜欢上一个人就惹来了如许多的劫难?
掌门的动作确实很快,不过几日,祁山上下已经尽皆张灯结彩起来,随处可见红色的绣球与绸带,帷幄连绵,如此大的阵势倒把苏婉之也吓了一跳,后来知道这一日成亲的不止计蒙,尚有另外两位师兄,那两位师兄同山上两位师姐郎情妾意已久,碍着大师兄计蒙尚未成亲也不敢向掌门提及,如今自然是一并成了,皆大欢喜。
说起来,祁山上唯一不大欢喜的只怕就是容沂。
小容沂对于苏婉之突然而然决定嫁给计蒙的事情十分不能理解,一脸关心加气愤的追问苏婉之是否是迫于计蒙淫威才被逼就范,苏婉之解释了许久,容沂才勉强打消了继续找计蒙决斗的念头。
只剩两日便是婚期。
苏婉之正在屋内看苏星一样样把东西摆弄放好,抱着盆出去收外头的晒着的衣服时,计蒙推门而入。
答应后她倒也没再见过计蒙,只不过这次计蒙是真忙,而并非前几次刻意躲着她。
在祁山并没有未婚夫妻婚前不得见面的习俗,计蒙来得很坦然,手里拎着一个檀木食盒,递给苏婉之,似乎有些别扭的慢声道:“这是骆南快马几日从明都带回来的小吃,苏夫人苏大人仍是被禁足,大概是没有机会来了,你就先吃点,当是……”
打开食盒,各种精致小点都是熟悉的样子。
大约是刚热过,甫一掀开还有热气扑面而来,直冲上苏婉之的面颊。
在食物腾起的蒸气中,苏婉之不自觉地眼眶微微湿润,不同于悲伤不同于喜悦,滋味难言。
计蒙抬手,帮苏婉之擦了擦眼睛,没有泪,只有一点点的湿迹,不知道是蒸出的还是眼中浸润的。
“好了,苏婉之,你这样我会有种欺负你的感觉。”顿了顿,计蒙道,“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当真要嫁给我?”
夹了一个芙蓉糕进口,甜而不腻的滋味入口即化,清香的糯米味。
苏婉之一点点咽下,正要回答。
忽然,外面传来了苏星一声极其短促的惊叫声。
闻言,苏婉之来不及回答,登时转身出门。
苏星跌坐在地上,木盆打翻,两件衣衫凌乱的掉在一旁。
“怎么了?”
狠狠喘了两口气,苏星才慢慢道:“没事,没事,就是刚才看见一只黑猫跑过去。”
苏婉之摸了两下苏星的头以示安慰,又动手想去去扶打翻的盆,手却一下停住,木盆背后一只黑色的镖压着一张小字条深深锲了上去。
计蒙此时也走了出来,只是注意都集中在了苏星身上。
不知怎么,苏婉之鬼使神差的用衣袖一掩,悄无声息的将飞镖拔出,纸条塞进袖中。
计蒙拉起苏星,苏星忙感激的笑笑。
遥遥远远一声更鼓,代表着即将到了入夜的时候,计蒙作为大师兄是要巡夜的,只同苏婉之又交代了两句要小心变又走了,大约觉得还有机会,之前的话题也未曾继续。
苏婉之假装净手,打开了那张字条,顿时脸色一变。
内容很简单。
今夜三更后山一叙,急,望务必到。
当然,这不是让苏婉之脸色变了的主要原因,不大的字条上印了一个私章,那印章上刻着化成了灰苏婉之都认识的两个字——姬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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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苏婉之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字条,几乎沁出汗液,她怎么也没料到,姬恪此时竟然不在明都,而就在祁山附近。
那么,去还是不去?
她之前的确是迫切想见到姬恪,可是真要让她见了,又不免忐忑,她不知道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是干脆一剑劈死姬恪,还是痛心疾首的控诉他的欺骗。
矛盾的情绪在脑中交织。
最终,苏婉之拍案而起。
我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什么都不管了,先见了再说。
轻手轻脚换好衣衫,苏婉之小心关门,便朝着后山而去。
后山的空地上果然有一个男子的颀长身影,但……走近了,苏婉之惊讶的发现,那个身影,并不是姬恪,姬恪比他略高些,也略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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