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湛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梨花关上的两扇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像一阵风似的扑了进来。她扑到了床榻盘,冲着平躺在榻上的韩湛惊喜异常地说:“大哥,你醒了”
韩湛望着面前这位穿着紫衣、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不禁一片茫然:她是谁由于他并没有获得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跪坐在榻旁的梨花。
梨花见到这位紫衣少女,慌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屈身行了一个礼,态度恭谨地说:“婢子参加小姐。”
“免了免了,”少女朝站在一旁的梨花摆了摆手,继续望着韩湛说道:“大哥,你总算醒了,可把我吓死了。”
从梨花对少女的称呼,韩湛猜到这位少女肯定是身体原主人的妹妹,不过对方有四个妹妹,却无法判断出这是哪个妹纸,不过好在他已从梨花的口中,知道了那几个弟弟妹妹的名字,便试探地轻声呼唤:“韩嫣”
“是我是我,我是韩嫣。”少女激动地点了点头,握住了韩湛的左手,关切地问:“大哥,你身上还疼不疼肚子饿不饿要是饿的话,我让下人给你送点吃的来。”
韩湛咧嘴一笑,“不疼了。肚子也不饿。”
“大哥,对不起。”韩嫣忽然歉意地说:“都怪我不好,让你帮我驯马,害得你从马背上摔下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忽然红了。
听韩嫣这么一说,韩湛的心里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帮自己的这个妹子驯烈马,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场摔了个人事不省。看到韩嫣一脸内疚的样子,他连忙岔开了话题:“父亲在什么地方”
“他正在议事厅里,接待邟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将军的使者高干。”
“袁绍的使者”一听到袁绍的名字,韩湛心中不禁大惊,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抓住韩嫣的手,着急地问:“高干来了多长的时间”
韩嫣歪着头想了片刻,回答说:“没有多久,大概就一炷香的时间。”
冀州府,议事厅。
在宽阔的大厅里,韩馥坐在正中的长案之后。石阶下的大厅中,分两边坐着十几六位部下,分别是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从事赵浮、程涣、谋士荀谌、辛评、郭图等人。袁绍的外甥高干则站在中间,正比比划划地讲述公孙瓒即将挥师南下的事情。
韩馥听说公孙瓒即将来犯,顿时乱了方寸,在心烦意乱之下,便站起身在长案后面来回走动着。高干见到他的这种反应,心中不禁暗喜,连忙趁热打铁地说:“韩府君,公孙瓒的大军不日就会兵临城下,还请你早做决断。”
坐在一旁的耿武,真切地感受到了韩馥内心所承受的压力,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是平庸之辈,面对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就再正常不过。但高干所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却让他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因此他站起身,对高干朗声说道:“高元才一路车马劳顿,请先到驿馆休息,等我们商议出结果后,再派人去通知你。”说完,他便招呼人引高干去休息。
等高干离开后,韩馥神情慌乱地问道:“诸公,公孙瓒不久前刚占据了安平,如今又将挥兵南下,我们该如何应付”
韩馥的话音刚落,荀谌便站起拱手道:“公孙瓒率燕代健众,乘胜南下,其锋锐不可当。兼有刘备、关、张助之,难以抵敌。今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将军可请彼同治州事,彼必厚待将军,无患公孙瓒矣。”
“不可不可,”荀谌的话刚说完,沮授就站起来反驳道:“冀州带甲百万,支粟十年,袁绍不过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主公,”沮授的话刚说完,耿武、闵纯两人也站起来附和道:“公与先生所言极是,千万不能让袁绍来冀州,否则就是引狼入室。”
“主公,且听我一言。”见众人竭力反对让袁绍来接管冀州,郭图长身而起,“袁绍为当世人杰,又与主公有旧。不如举州相让,归于袁氏。袁氏得冀州,必感主公德惠,厚待主公,到时还用怕什么公孙瓒么”
韩馥原本就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看到自己的部下分成了意见不同的两派,在下面争论不休,越发显得不知所措。他左右看了看,见谋士辛评始终不曾说话,便望着对方问道:“仲治,你是怎么考虑的”
韩馥一说话,整个议事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辛评的身上,想听听他是如何回复的。
辛评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公,在下想问您三个问题。”
韩馥不知道辛评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点了点头,说:“仲治但问无妨。”
辛评伸出第一个手指,“在宽厚仁爱、容纳各种人才,使天下人归附的方面,您比起袁绍来怎么样”
韩馥沉默片刻后,回答说:“我不如他。”
辛评点了点头,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问:“面临危难出奇制胜,智谋勇气远远超出常人,在这一方面,您比起袁绍来又怎么样”
“我不如他。”
辛评笑眯眯地伸出地三根手指再问:“世代普施恩惠,使天下各家得到好处,您比起袁绍来又怎么样”
“我不如他。”
在听完韩馥的三个回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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