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昌终于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了。严格说,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短短半天时间,他觉得比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还漫长。一分一秒,都比一年还更久长,艰难无比。
自从郝大根他们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包括柳媚儿、周秀娜和温馨语三人,如同消失了一般,除了送饭之外,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也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令他感到不安。
在不安之中等待,并不是最可怕的。郝大根说过,要引来数百、上千、甚至是上万只的老鼠到这儿来。天已经黑了,这个房间一直没有亮灯,不知是灯坏了,或是停电了。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令他感到阵阵窒息。黑暗之中,老鼠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潮水般的将他包围。
“来人啊,我有话说。”王大昌受不了这种窒息感了,扯开嗓子大吼,一连叫了四五声,除了他的回音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里里外外,静的可怕。
事实上,即使他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应他的。温馨语知道郝大根的计划,早就吩咐过了,天黑之后,不准任何人理会王大昌,即使是死了,也不能管他,必须让他陷入孤立无援,无边无际的紧张和恐惧之中。虽然不能令他崩溃,却可以不停折磨他,令其丧失理智。
王大昌一个人在独立房间里,呼叫了半夜,紧张了半夜,也在无边的惊恐之中度过了半夜。折腾累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还没有睡沉,他的心一直受到了惊吓,也无法睡沉。房间里吹风起一阵冷风,阴森森的,宛如寒冬来临,又似到了万年冰雪的阴寒之地,令人浑身打冷颤,表皮和毛孔都收缩了。
一连打了几个冷颤,王大昌睁开了双眼。发现房里飘着一团绿幽幽、阴森森的火焰。宛如传说中的鬼火一般,忽明忽灭,一闪一闪的,诡异万分。
可是,除了这团鬼火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灯光、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房间之内,甚至是整个拘留所,依然那样寂静,静的诡异而窒息,令人呼吸不畅,胸闷难受。
王大昌正想大声呼叫,发现那团鬼火飘飘舞舞的向自己飞来,仿佛想要活活烧死自己那般。差点吓的尿裤子,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下去,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鬼火的袭击。
不管是不是真的鬼火,至少能飞,而且在空中自由的飞来飞去。王大昌是人,而且是普通人,只会一些搏击之道,压根不会飞,速度无法和鬼火相提并论,不管怎么逃,始终无法摆脱鬼火纠缠。可鬼火也没有下重手,似乎一直在玩弄王大昌,故意吓唬他、折磨他。
鬼火既没有杀他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折磨他、惊吓他。前前后后折腾了近半个小时。鬼火突然停在了空中,一阵闪烁,渐渐幻化成了斧头的脸。
“啊……老板……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看清那张扭曲的、双颊全是鲜血的脸庞,王大昌魂儿都快没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晃动的鬼脸叩头。
此时的王大昌,早就吓破了胆,几乎没有理智可言了。又道是,做贼心虚。他毕竟背叛了斧头。也知道斧头死的很惨。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斧头是怎么死的,真以为是自己人害死的。甚至和他和关,或者说,是他提供的某些信息害死了斧头。因为此事,他一直很害怕。
此时此刻,突然看到斧头的脸,而且是一张血淋淋的,不断扭曲的脸。头顶还有一团闪烁不定的鬼火。除了鬼之外,没有人能办到。他知道斧头死的很冤,肯定是回来报仇了。
“你果然是一个王八蛋,居然背叛我。如果不是你出卖我,我不会死在自己人手里,更不会死得这样惨。那人是你的老板,我呢?难道我不是吗?你这个混蛋。”斧头切齿怒骂。
“boss,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背叛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王大昌一边叩头,一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年之前,他去省城的地下赌城赌钱,一夜之间输了三千万。可他本身的家底不到一千万。在赌场借了两千多万的高利贷,到期还不了钱,被人追杀,是dà_boss的人救了他。不但如此,还帮他还清了所有的高利贷。从此之后,他就死心塌地的替大老板办事,监视斧头。
“为什么要监视我?”这一点大大出乎郝大根的意料之外,在此之前,他主观认为,王大昌本就是dà_boss的人,一直在斧头身边卧底,如同小王在冯伯恩身边卧底那样。
“你的位置太重要了,虽然职位不高,却直接掌控了数百亿的假币,还有交易回来的真钞。boss担心你……所以让我监视你。如果你侵吞集团的钱,立即向他报告。”王大昌细说原因。
“这个杂种。老子一直替他卖命,忠心耿耿,从没有侵吞集团一分钱。他居然派人监视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这个仇,一定要报。”鬼脸骂的更难听了,声音更愤怒。
“老……老板,你需要我做什么?”王大昌明白,斧头能化作一张鬼脸来这儿找他,就一定有办法到姚顺义。用更疯狂、更残忍的手段折腾姚顺义。
“王八蛋,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这个叛徒。说,为什么要杀叶长春。他是不是得罪了那个杂碎?”郝大根依然不能确定dà_boss是谁,不敢指名道姓,只是蒙混过关。
“叶长春没有利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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