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在为冠军喝彩的时候,於善自己却不为所动,又向观众席看去,好像一直在寻找一个不确定的方向。站上颁奖台,於善还是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到有人把金色的奖杯捧着献上,於善的思想一下子断了线,於善笑着接过奖杯,高高举过头顶,笑着面对所有人。
在更衣室里。
於善把奖杯放在一旁,自己弓背坐在凳子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又摆出了一副忧心的神态。
此时的心情,比以往任何莫名地难过起来的时候,都要来的纠结,难受。
一男子走进来,打开柜子,笑道:“外面记者都在采访呢,你可是冠军啊,干嘛躲在里面不出来。”於善吸了口气,轻声道:“没事。”
“看你比赛前后一直往观众台的方向看,怎么,女朋友来了啊?”男子打趣道。
“女朋友?”於善抬起头。
“对啊。”男子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道。
於善仿佛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喂!於善,怎么一直看着观众席啊,是不是在找女朋友啊!哈哈……”
……
“女朋友……”
於善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她站在观众台上,大声为他喊加油时脱颖而出的声音,她开心得一把抱住自己,吻他时闭上眼睛迷人的眉眼,嘴上说着闭嘴,还一边霸道地拽过他的手,亲昵地挽着他的可爱模样……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对啊,女朋友。”男子换好衣服,回过头看了一眼於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喂……你哭什么啊!不会是女朋友没来吧?那也不用哭的那么伤心啊……”
於善的眼泪一直流,滴到地面上,和泳池带出来的水混为一体。
“我伤心的……是她竟然敢这么轻易就离开我。”於善声音沙哑。
“分手了?那也不用哭成这样啊。”男子小心地说。
於善猛地低头,抹了眼泪,抓起衣服,不顾一切地冲向外面。施亦真看到他,刚想上来打招呼祝贺的时候,记者就围了上去,於善不顾他们递上来的话筒和围堵着的照相机,冲破人群,跑出了比赛场地。施亦真看着他跑出去,感到奇怪。於善拦了一辆车,“去中心医院。”在车上换好了裤子,直奔医院。
於善找到南一的病房,喘着气跑进去。
问道:“林士呢!”
南一惊讶地看着於善,“你……你记起来了?”於善大大地喘了口气,“对,我全都想记起来了,我问你林士呢?骆浅前呢?他们都去哪了?”南一鼻子一酸,低下头去,“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士只留了一封信就走了,为什么!”於善甩了甩拳头,愤怒地大吼道。南一低着头。
“谁都不知道……幸好你还记得,幸好你愿意相信我……”南一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渗进白色的被子。
出了医院,於善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与斑马线上的路人擦肩而过,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间行走,红灯射出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声车鸣,於善被一把拽过。
“有病啊!不看路啊!”
车主放下车窗骂了一声。
施亦真把於善拉到一边,骂道:“你怎么回事,从比赛现场跑出来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哭了,你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出事了吗?”施亦真生气地用力捶了一下於善的胸口,於善抬起眸子看着施亦真,伴着哭声说道:“姐,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会困惑,为什么你感觉身边少了什么,你少了两个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少了睡在你下铺的林士,你少了上课陪你一起讲话的林士,你还少了南一,南一出车祸前,你们三个是无比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饭,一起打闹,一起开对方玩笑……姐,你问我为什么会跟我关系好,都是因为她们两个,我们才能像现在这样……一想到自己竟然忘记了最爱的人,最亲的兄弟,拿冠军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施亦真摇了摇头,脑子里浮现出好多人的音容笑貌,仔细回想,却怎么也看不清脸,她记忆中的自己永远开心快乐,却记不起快乐的根源在哪,是谁……
施亦真怔怔地看着於善发大脾气,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紧紧攥着沾了眼泪的手,抬头看着於善,“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於善一愣,用力抓住施亦真的肩膀,满含泪水,低下了头,靠在施亦真的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眼泪,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悲伤,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只是觉得心好痛,却也仅此而已。
☆、她要走了
“四年光阴一瞬即逝,还记得四年前你们踩着青涩和年少的张扬走进m大,四年后你们又将带着成熟和收放自如的内敛走出m大,四年中你们成长许多,终于迎来了将揣着一份对未来的坚定和迷茫,对就职的自信和义无反顾,对结婚生子的期盼和保守,走入真正的社会,体验属于你们自己的人生……”
毕业典礼上,所有学生都穿着毕业服,带着毕业帽子,站在台下倾听校长的致辞。
骆浅前站在南一左下方,看着穿上快拖到地上的毕业服的南一,笑了。
典礼结束之后,大家一起拍了各种各样的毕业照,享受将毕业帽子高高抛起又接住的快感,和老师,同学,朋友纷纷道别的悲伤,相互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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