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他就知道只怕不出三日,宁王府的日子就要难过起来。因此,消息传来的时候,反而他这个作为父亲的最为镇定。
此时听到苏姑母这般说,他就示意她坐下,沉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宁王真的做了什么忤逆之事,我纵然是心疼明华,也不会让整个国公府因着他们而陪葬进去。”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神色各异,林矍看了看,冷笑道:“自然了,若是无中生有,我这个当父亲的,还自认互得住自己的儿女。”
这话说得在简单明白不过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林明芊和郑天行两人率先松了口气,郑天行道:“如今究竟是何事让皇上有了雷霆之怒还不清楚,只想来定然是与北疆有关,怕是与之前那十万两的贪渎之事也有些关系,如今咱们算是无能为力,只能等着消息从宫中传出才是。”
随时入宫请见,也不是谁都可以的。林矍原本可以,然而他病着,不好入宫。至于这些姻亲的家族,自然是该想办法打听的就想办法打听,能递折子进宫的也递了折子。
林明若夫妻两人最为无奈,两人连着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只得道:“父亲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夫妇定然不会推三阻四。”
林矍缓缓点头,而林明馨不等四姐夫说话就立刻道:“父亲放心,我虽然平日里面与大姐有过几句争执,然而却也是分得清轻重的,该做什么,如何做,父亲只需发话就是了。”
一旁沈荣曲缓缓点头,算是应承了这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姐夫帮了我许多,如今我能够在军部站稳脚跟,全赖大姐夫。如今大姐夫有事,我自是不会推辞半句的。”
魏城这才得到机会说话,道:“岳父放心,魏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们能来,我心中就很是宽慰了。”林矍略略点头,又道:“既然都来了,中午就留下吃饭吧,想来无论如何,午后总该会有消息传出来才是。”
他心中比谁都更挂念大女儿,然而宁王府被封,纵然是他也只能耐心等待才是。
宁王府中,自宁王被带走之后,她就一直在隔间书房之中,拿着笔写写画画许久,最终却是把那些纸全部都丢进了炭盆之中,烧了个干干净净。
宁王入京这两年半来,倒是结下了不少的人缘。只是,谁也说不准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人是否敢于站出来。
不管她如何盘算这些助力都是于事无补,毕竟,这世上最为难以猜测的就是人心了。
如今回头去看,之前户部参奏林矍的事情,倒不算是毫无缘由了。虽然因为她请罪,把这件事情四两拨千斤一般给解决了。然而,宁王出事,林矍却是再难以为他说话了。
这等于就是断了宁王最为有力的一只臂膀。
可是除了林矍之外,其余人明华都可以找到他们不去的理由……事关夺嫡,事关边境……甚至于,事关谋逆……这样的罪名,谁敢轻易靠上前去?
对于如今的局势,纵然是早有准备,明华此时也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
“王妃……”外面传来红樱的叫声,明华立刻站起身,就见红樱捧着一个细细的竹筒冲了进来,看到明华也不停顿,直接把那比小拇指还细一些的竹筒递过去,“孙半升传回来的消息!”
明华大喜,立刻接过竹筒从里面拿出字条。字条之上蝇头小字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晋王、秦王、隋墨、苏姑父,还有兵部尚书,兵马司的人,徐泽渊幼弟徐泽茂……这密密麻麻写在小小字条上的名字让明华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字条上未曾写明这些人做了什么,然而此时送进来,定然是这些人都入宫了。
而皇宫之中,却是比明华所猜测的更加热闹。
魏王和齐王两人,早有心腹派去北疆,一路小心谨慎倒是提前一日抵达京城。所以,他们早就料定了这一日事情会爆发出来,两人一早就寻了借口入宫,影卫回禀北疆消息之时,这两人就在皇上左右侍奉呢。
皇上雷霆暴怒,这两人看得清清楚楚。魏王惊讶与齐王的心狠手辣,竟然真的扣了一个谋逆的罪名给宁王,还瞒过了影卫,这手腕实在是让他暗暗心惊。再偷偷瞥了一眼齐王,见他衣袖微微抖动,唇角几乎都忍不住要往两边咧开,他又有些不屑。
这样的心性,如何堪当重任!
事关谋逆,两人自然不多言。皇上一怒之下不及细想就让人押解宁王入宫,顺便派了禁军封锁宁王府。等到殿中安静了下来,他心中的愤怒这才缓缓回落,继而眉头微皱。
还是太冲动了些,纵然是影卫调查出来的结果,他也当心存疑虑一二才是。不过,宁王自幼不得他喜爱,在北疆又是自在惯了,敢于阵前违抗君命,只怕影卫调查的结果纵然有所偏颇,只怕也不会偏颇太多才是。
宁王,怕是真有谋逆之心吧?
皇上叫了声郑海,让他把谢天峰这半年来的请安折子都寻了出来,一遍遍的翻看上面有关宁王的描述。
民心所向、公正严明、军令如山,抗旨不遵……还有……贪渎……加上影卫所报,私下与人合伙建立兵工厂,制造铠甲武器……囤积粮草……若不是有不臣之心,又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上心中又渐渐燃起了怒火,亏得他之前对宁王那般的信重,却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竟然在北疆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是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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