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飞扬在身后。
“永安!”南尽玄难得说话简洁明快。
“公子!”
琥珀急了,一记狠厉的鞭子抽在身下马股上,马儿吃痛募地加快了步子,终于与前面南尽玄骑着的乌黑骏马并驾齐驱。
“琥珀,你回县衙去收拾一下,通知阡城,就说我要回一趟永安,让他挑几个好手尽快赶过来与我汇合。”南尽玄侧头瞟了眼跟上来的琥珀,并未放慢马速,“记住,保密!”
“公子!”
南尽玄在琥珀心目中一向稳重老成,富有心机。这么多年了,但凡是他要做什么事,必先经过几道思虑,何时见过他这般急躁地贸然行事。
“那些商人的道听途说未必准确,公子何不回县衙等我们的人查证之后再做打算?”
“等不及了!”
南尽玄莫名地一句“等不及”也不知指的究竟是骆云依还是他自己。
“父王那里,就说我留在云涯勘察地形,等把赝朝舆图绘制完成就回去。”
“可是如那商人所说,骆家出事已久,即便公子这般急躁地赶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呀,不如……”
官道上尘土飞扬,路边樟木急速地往后退去,琥珀急迫的言语呼啦一下被风卷走,与马蹄在身后扬起的尘土搅在一处,瞬间消散。
“七日后我在洛水县城与你们汇合,”南尽玄冷峻地扫了眼落后半个马位还想再说什么的琥珀冷声到,“若是届时等不到你们,我就只身进永安!”
邻国封王的王子未经许可独自出现在赝朝京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南尽玄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要挟琥珀回去传令呢!
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住南尽玄,琥珀只好停下手底动作,任由身下马儿逐渐放缓脚步,拉开了与前面携着一道烟尘迅疾远去的黑马之间的距离。
望着终于消失在樟木官道尽头的黑点,琥珀忧心重重地蹙起了眉。
她以为南尽玄早已将那人放下,却原来,她始终在他心里。这么多年,一直都在……
“请问,二殿下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因为骆云依告的是御状,在事实未被查清之前自然不便任其随意行走。盛逸云虽有回护之意,但毕竟也懂得避嫌,按规矩将其“关押”在永巷。
因着二殿下的打点,永巷的衙役从不曾为难骆云依。
时不时地嘘寒问暖不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他们还会主动送过来帮云依改善生活。甚至还破例请了郎中进入永巷为云依验伤配药。
而云依所在的牢房也正是永巷内光照最足的一间,从睡觉的床铺到梳洗的妆奁一应俱全。
用饭的是镶着珍珠珊瑚的银碗银筷,喝茶吃水的是清透薄脆的越窑瓷,甚至连梳头用的都是由一整块通体碧绿的罕见翡翠雕琢而成的玉梳。
足见盛逸云对其上心程度!
用骆云依自己的话说——除了自由和家人,这儿什么都有了!
今日来摆饭的衙役是个圆头圆脸的小子,听到云依问话他搔了搔头:“我记得前两天听上面说还有约莫半月光景,快了!”
他抬头对斜靠在牢房高窗之下的骆云依咧嘴一笑宽慰道,“呵呵,骆小姐放宽心,咱赝朝谁人不知二皇子对骆小姐的心思呀!身子骨最重要,吃饭吧!别回头二皇子回来了,骆小姐倒饿瘦了!”
“咳咳,还要半月……”
时间之于骆云依从未如此漫长过。那日林仑的踢踹到底伤了云依脾脏,连日来云依都觉得胸口窒闷,咳喘不息。
小小年纪的她做梦也不曾想过在戏文里,书卷中读到过的那些遥远的家族变故竟然会有朝一日应验在自己身上!
今时今日,云依这才明白哥哥那日为何会突然间对她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为何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告诉她母亲的身世。
大概是又想到了母亲,云依忽觉心口一阵温热。她捻起脖颈上的红绳,拽出隐在层层领口之下的吊坠放在眼前。这吊坠早已不是过去那枚熟悉的小巧玉佩,而是一个通透的指环——曾经戴在南尽玄手上的指环。
这样看起来母亲与南疆皇室似乎真有着某种联系,云依想,等盛逸云回到永安为父亲平反昭雪之后,她的伤应该也养得差不多了,届时她要先去打探哥哥的下落,再寻访奶娘和锦瑟的消息,南尽玄这会儿差不多也应该到南疆王宫了,不知他有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时间虽然漫长,但幸好她生命中还有一个想她所想急她所急,为了她,为了她们骆家甘愿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地帮父亲昭雪冤情的逸云哥哥!
“逸云哥哥,你快些回来吧!”
就在骆云依斜靠着永巷牢房冰冷的墙壁望着眼前莹润剔透的指环发呆的时刻,洛水县有名的青楼——洛神楼三楼的雅间内,醉眼迷离的纨绔少爷正如一滩烂泥般躺靠在身后一左一右两名妙龄女子的怀中。
左边的女子身着红纱,正撸高了袖管,粉拳玲珑,上上下下敲打着纨绔少爷的两条腿。
右边的女子身着绿纱,正将一颗葡萄剥了皮,小心地喂进纨绔少爷嘴里。
“谁的手?给本少爷拿开!!”
虽说多喝了几杯有点儿头晕,可闭着眼睛的南尽玄仍然敏锐地感觉到半敞着衣襟的前胸传来阵阵温热,“本少爷的规矩可不会变,不想死就……”
算起来这纨绔少爷盘恒于洛水县少说也有七日了,这洛神楼上上下下的姑娘谁人不知帅气多金的纨绔少爷样样都好,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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