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少督军已经如常昂首阔步向前走了,清欢只得快步跟上。
跟随的士兵排成两列,整装待发,副官去牵马了。清欢站在少督军身旁,悄悄看了他一眼,他正和那个什么公会主席在说了什么,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整个人看上去冷酷严肃,有一种慑人的威势。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这个男人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有交集,而且他还对自己抱有那样的感情……
暗暗叹口气,清欢的视线移往别处,却正好看到那对面的烧饼摊摊主从袖管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枪,枪管正好对着他身旁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清欢扑到了少督军的身前,少督军不明所以,也正是因为清欢突然的亲近让他错失了判断力,只是搂住清欢的腰……
“砰!”
不是第一次了,被子弹进入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和之前的不同,因为清欢清楚地感觉到那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少督军揽住清欢的手颤了颤,黏腻的感觉伴随着鲜血的腥味,他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个人是自己所喜欢的人……
那声枪响过后,街上乱成一团,而少督军的那些士兵一部人把他们给围住,另一部分去追击刺客。
清欢的脑子嗡嗡的,周遭人乱哄哄的声音,他却觉得那声音越离越远……
少督军一把把清欢抱了起来:“清欢,你忍住,等等,我就带你去医院……清欢,没事的,你和我说话……清欢……”
这是清欢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慌乱成这个样子,他抱着自己在跑,额上的汗珠低落在了清欢的脸上。
“少督军,好痛……我觉得……我要死了……”真的是有那种要死的感觉——浑身没有了力气,心脏的疼痛像是被铁丝在绞一般,呼吸渐渐上不来了……其实知道自己有自愈的本事,清欢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会死……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终归,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可逆的。
“不会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来治你,中西医都行……你一定会好的。”少督军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清欢整件衣裳似乎都被血给染透了,他脸色白得吓人。
“少督军,车!车来了!”副官不知道从哪里征用来了一辆车,开了过来,少督军马上抱着清欢上了车。
“不要担心,清欢,你会没事的,现在我们就去最近的医院给你处理……”少督军紧紧地抱着清欢。
清欢摇头,凄艳地一笑:“我已经不行了……少督军……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那么……那么关照我……我都……都来不及回报你……”
“清欢,你不要说话了,我们到医院就没事了……”
“少督军……你……”一口气渐渐上不来了:“你忘……”“你忘了我吧”这句话没有说完,清欢头一歪,呼吸停止了。
忘了我吧,其实我的出现,只是个变数,你仍旧做你的少督军吧。
少督军颤抖的手去触碰清欢的鼻息,眼睛倏地睁大,他的冷静自持早已丢弃了,摇晃着清欢的身体:“清欢,你醒醒!快醒醒!不要玩了……清欢……我还有话没有和你说……清欢,我喜欢你……我爱你啊……”最后的那句话很轻很轻,几乎像是情人的私语,带着不可挽回的沉痛。
在前面开车的副官眼睛已经红了——原以为少督军只是个冷情冷x_ing的人,可是自从遇上了青宥以后,他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是每日跟在他身边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青宥,他就是少督军的劫数啊……
军装男人抱着少年的身体,如同最珍贵的宝物,可是宝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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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
清欢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脚再也不沾地了——他亲眼看到男人抱着自己疯狂地进了医院,他不死心地找医生来给自己诊断,在确认死亡以后他眼睛一片死寂——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然后是葬礼,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文书,又是平民出身,竟然有那么隆重的葬礼——因为汤督军把自己认作了义子。他抱着自己的尸体不让下葬,被汤督军打了一巴掌,昔日威风凛凛的少督军颓然如同废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入殓下葬,他在墓前借酒消愁,然后被督军府的人给抬走了——
“扣扣”。
“扣扣”。
“扣扣”。
“扣扣”。
什么声音……好吵……为什么死了以后还要被这么打扰……
对啊,我死了,为什么还能听到这么清晰真实的声音?
清欢睁开眼睛,黑暗一片,身处的地方那么熟悉——他现在在棺材里。
所以,他仍然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清欢尝试去推那棺盖,竟然就推开了——虽然费力了点,可是确实推开了。
清欢坐起身来,墓室内部的标配——白灯笼白蜡烛,照明效果还是有的——然后清欢看到了让自己心悸的东西——
那条大白蛇,就盘踞在那纸人旁边,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自己,白玉色的身体如同会发光,而它的眼睛更是透着妖异的光芒……
甲子年沂城有一起盗墓事件全城轰动,汤督军义子的墓被盗了,随着那些陪葬品的丢失,那具尸体竟然也消失了——从来只听盗宝的,没有听见盗尸的,为此这件事成了那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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