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淳想着,几日不见,孩子又长大了些,现在的衣服快要遮不住了,再过两个月,到那时候,这人的肚子定会藏不住,不若他们便去寻个地方住下,等孩子生下了再上路不迟,关于地芒……他本就是个去帮忙的,待西边传来了消息再去吧,宿冉这样子上路他实在不放心。
想到宿冉,他又有些无奈,也不知这人会不会听他的,这人可是一心要争地芒的,然而他转念一想,以这人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他自己挺着肚子以这般姿态现于人前吧。
这般胡思乱想着,老大夫端着药进来了,正好看到寂淳将手覆在宿冉的肚子上,脸色有些异样,但也没说什么,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他只管看病治病罢了,虽然这男子是个和尚,但也可以还俗,虽然他两个都是男人,但看到方才和尚紧张担忧的样子,男女之间也不一定做得到如此吧。
“给他喝了药,明日老夫再来看看,若今晚没什么意外,孩子和他的命算是保住了,”老大夫叹了口气,说完这话本欲转生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脚步道,“老夫绝不会向外人提及此事。”
“谢谢前辈。”寂淳朝老大夫点了点头,恳切地道了声谢,待老大夫离开,他才把门关上,心里一遍遍回想着老大夫临走时的话,若今晚不出什么意外宿冉便得救了,那今夜他不眠不休也要看着这人安然度过此关。
第42章
再次回到宿冉身边,他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沉默着,看向宿冉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尽的痴迷与心疼,手轻轻覆上了宿冉的手,慢慢地握紧,这个人究竟是有怎样的能力,竟能让他如此这般紧张担忧,在看到这人这么虚弱地倒在地上,他甚至于想要杀了所有伤害过宿冉的人,那种抑制不住的愤怒与冲动,回想起来他都心惊。
幸好……幸好他没事……寂淳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微微弯腰凑近过去,握着宿冉的手轻轻抬起触碰了他的脸颊一下,就拿一下,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仿佛又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往日与这人相处的一切渐渐浮现在脑海。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好像有些迷茫,为什么他那么在意这个人,以前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孩子,是因为赎罪,而现在呢,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么?在听到孩子保不住的那一刻,他心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宿冉会因此丧命,而并不是对孩子的惋惜,自己已经如此在意这人的生死了么?宿冉第一夜没有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他会不安担忧?明明宿冉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啊?为什么他会为了宿冉不惜屡次犯戒?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因这人变化莫测……
难道……不可能,寂淳心中刚刚冒出一个想法在还未清晰之前,他立马摇了摇脑袋,坚决地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那种后果他承受不住。
“嗯……”宿冉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轻哼,抽回了被寂淳握住的手,寂淳被这一下惊到了,他连忙缩回了手,有些忐忑地看着宿冉的脸,见他只是梦中呓语并没有睡醒,这才放下心来。
他怎么会做出这等行为?寂淳懊恼地紧了紧拳头,不停地追问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总也寻不到答案,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忍受有人伤害宿冉,其他的,他不知道,也不愿再去多想。
前两日因为跟踪云慕商调查宿冉的下落,他已然好久没有合眼了,现在宿冉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总是提着的紧张警惕像是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放松之后,困意不断向他袭来,想到老大夫说过如果今夜没什么异常情况,宿冉便是得救了,他强力打起精神,或站起或坐下,眼睛不敢离开宿冉分毫,漫长寂静的一夜终是过去了……
直到天蒙蒙亮,老大夫敲门进来,寂淳还在安静地看守着,整整一夜,只听老大夫轻声问道,“昨晚上他有醒么?”
寂淳连忙起身让路给老大夫坐下,低声道,“他一夜睡得很安稳。”
老大夫点点头,伸出手搭上了宿冉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他的身子现已无碍了,小师父放心。”
“贫僧想请教前辈,他是如何伤成这样的?”寂淳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一开始他就想问了,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将他伤成这样?
“由于他是以男子之身怀胎的,胎儿本身会让他的身体比以往虚弱,一开始他只是中了很普通的mí_yào,只因那药量过重才导致他昏迷,之后他又被喂食了软筋散,禁锢了他的内力,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是遭受过鞭打之刑的,本来这其实不足以伤到他的本源,但由于他极力运功企图压制软筋散的药力,却一时急火攻心被内力反噬,造成严重的内伤。”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慢慢地解释道。
“老夫不知他为何会怀胎,通过诊脉得出他的内力与他体内胎儿息息相关,由于内力反噬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胎儿也跟着受了牵连,因此下身会出血,但好在胎儿本身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护着,加之及时喝了安胎药又有小师父你后来传输内力于他体内为他疗伤,他才有幸保住了x_ing命。”
寂淳闻言点头,想到这急火攻心内力反噬,差些让他没了x_ing命,不得不说这人真是个好强的人,以他的骄傲怎么允许他自己被一群普通的武夫抓了,因此才平白受了这番苦痛。什么时候这人的x_ing子能稍微温和一些,也不至于这么冲动。
“谢前辈解惑,贫僧想在您这里打搅几日,不知是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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