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仙姑忽的神情荡漾,狐九瑟则面色微怔。
清雅馆雕花红漆木门大敞,自门内飘散出一股腻人的脂粉味,又有一两个穿得花里胡哨胸襟大敞的白嫩少年斜倚着大门,目光似勾魂似夺魄地流转开去。纵然狐九瑟知晓这二人并不是在瞧她们,却也禁不住抖了抖心肝。
面面仙姑一手拽了她,小声道:“瑟瑟,我们这便进去罢。”
狐九瑟侧目望了眼她跃跃欲试的眉眼,犹豫道:“面面,要不然我们先回客栈,待小花狐狸与少觅回来,再一道来捉狐妖,你觉得如何?”
面面仙姑疑惑道:“为何?莫不是瑟瑟你怕了?”
“我怎会怕!”狐九瑟忙开口否认,又瞥了眼清雅馆,压低声音道,“面面你可是第一回下得凡间?你有所不知,我前几回来凡间,便曾见过这般的地方。或是男子或是女子,衣着大胆立于门旁。然待我欲进去观望一番时,每每这楼阁外便会升起一屏万分坚固的仙障,我试过各种法子,却是不得进入。因而我暗自忖着,这些个地方莫不是法力高深的仙家习法之地,凭我等这般修为的小仙,却是进去不得。”
面面仙姑目光怪异地望着她,良久方才噗嗤一笑,道:“瑟瑟,你倒真是可爱。这些个烟花之地尽是凡人,怎会有神仙?唔,是了,这些凡人却也算是在修习仙法,便是修习那双修之术。”
狐九瑟双眼骤然一亮,兴致盎然道:“双修?面面你的意思是……”
面面仙姑侧过脸,与她目光对视,猥琐一笑。
此般,二人便仗着隐身诀,大摇大摆地进了清雅馆。馆内一片暧昧之气,放眼望去尽是成双成对搂在一处。
狐九瑟仔细瞧了瞧,得出结论:“面面,这儿的男子全是断袖罢!”
面面仙姑拖着她往楼上厢房走去,口中说道:“也不尽然,这些来寻欢作乐的男子虽是喜好男风,而这里的小倌却也不一定有断袖之癖。许是家中贫苦被卖到此处,万般无奈才做了这皮肉生意。”
狐九瑟面有惋惜,道:“可惜了,有几个小倌长得倒是精致。面面,不如我将这些可怜人赎出馆去带回青丘,好过留在此地被人凌辱。”
面面仙姑并未将她的话当成一回事,随口应道:“瑟瑟果真心善,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上了楼梯拐个弯,便是一间紧挨着一间的厢房。二人自房门前走过,常可听闻自房内传出细碎的呻吟声或是痛苦的求饶声。饶是狐九瑟再沉得住气,面皮亦不由红了一红。倒是面面仙姑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手心托着一撮狐毛,仔细寻着妖狐踪迹。
又往前走了一段,面面仙姑圆脸甚是凝重,对狐九瑟小声道:“瑟瑟,我感应到那妖狐就在这间房内!”
狐九瑟神色戒备,抿唇对她点了点头。
二人捻诀穿墙而入,眼前的景色却让她们惊了惊。只见床榻上交叠着一对紧搂着的男子,身着透明薄纱,随着动作起伏,修长的大腿时隐时现。亲嘴之余,上方的那一位又伸手向下,朝身下那位的裆处探去,白皙的手掌不知握住了何种物什,上下套弄着引得下方那位娇喘连连神仙欲死。
床前不远处却站着个头戴斗笠身着粉色裙装的女子,似是在观赏床上二人的卖力演出。
面面仙姑好容易将黏在男子身上的视线收回,扯了扯狐九瑟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瑟瑟,那女子被银狐上了身。”
狐九瑟早已看得瞠目结舌,脸上潮红一片,乍闻得面面仙姑唤她,却仍是回不过神来,口中呐呐道:“嗯?……什么……”
面面仙姑心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摇头叹息道:“瑟瑟你活了这么多年,莫非连春宫图也没瞧过?”
狐九瑟怔怔地侧过脸,一双眼眸乌黑闪亮,鼻间隐隐有血迹欢畅而下,神思恍惚道:“怪不得那回琳琅笑我仍是个小屁娃娃,果不其然……我竟是到这会才知道,双修原是这般修法。好生激烈……”
面面仙姑笑道:“这男男双修,与男女双修却又有不同之处。待我捉了狐妖,便带你去见识见识何为男女双修。”
狐九瑟伸手抹去鼻下殷红,随手一甩,欣喜道:“好!”
而那一滴血渍却是恰恰好甩到了女子的衣裙上,那女子一甩衣袖朝她们这厢激出一道光亮,口中娇斥道:“谁在那里?!”
狐九瑟慌忙捻诀一挡,那道光亮便又反转了势头,冲女子急速冲去,将她头上所带的斗笠劈成两半,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精致面孔。
床上的两个小倌吓得瑟瑟发抖,口中狂喊道:“有妖怪!有妖怪!”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欲往门外逃窜,才下了床榻,却被那女子在胸口狠击数掌,不消片刻便口吐鲜血倒于床上去见了阎王。
狐九瑟与面面仙姑正心惊不已,却忽然间被人一把扯出墙去。即刻便飞身上了半空,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将将至城郊一片荒芜之地才下了云头。
她眨了眨被风吹得酸涩的双目,一眼便瞧见花不迟铁青的面孔,与凤君一脸怪异的微红面庞。
而立于一旁的面面仙姑似是被甚惊呆,上前一步执了狐九瑟的手,问道:“瑟瑟,你可瞧清楚那女子的面容了?”
狐九瑟强抑着胸口的气流,痛苦地点了点头。
面面仙姑神色更为怔忡,口中喃喃道:“那女子生得丰乳细腰,那般性感的身量,怎的……怎的长了与龙九殿下一样的一副面孔?”又望了她一眼,诚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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