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郡主浑身舒坦,问跟的人:“这是谁?”心里想说的是这位好有见地的是谁。
燕王妃听到,告诉她:“楚尚书的堂弟家。”
大名郡主盈盈的笑着,哦上一声珠圆玉润,说不出来的动听。盎然带笑的眸子,若有若无的左面一瞄,右面一瞥,仿佛在对那些嘲笑她的人在说,看吧,我是一片好心,她说的对。
楚云期问楚家四堂兄:“这是谁?”
“五太爷的二儿子,在隔壁住着,娶的这是混账。”楚云丰很是生气。
隔壁二婶还在巴巴着:“哎哟,人好命真是没法比,这姑娘,居然有郡主肯施好心”
远处近处的人都看过来,跟上官知站在一起的少年们嘻嘻地笑,拿手臂或是马鞭子捅着他,离的远听不见说的话,但肯定是取笑。
这种闲话,一般吃亏的都是姑娘,是居于劣势的姑娘。
上官知是个谨慎少年,他知道父亲软磨硬搓楚云丰,但从来没有公开的轻贱。见是楚家的人说话,但楚云丰会怎么样呢?他没有回应取笑,目不转睛地往下看。
日光明晃晃地从额头上方照下来,楚云丰是一年里父亲的“公开政敌”,数天前又在顺天府告状大名郡主,多少扯得着上官家,他看的应该是楚云丰。但是,眼角边有一道火辣辣的光,越过楚云丰,把另一个人照亮。
他穿一件淡蓝色夏袍,衣裳不比别人的光鲜,但穿在他身上,气势硬生生压制别人。他的额角似比别人的高而峥嵘,他的眸光似能洞察人心,他平视着人,也仿佛睨视了天,又睨视了地。
人的气势,有时候与内心的境界大小有关。上官知就狠狠吃了一惊,内心中因这个人而平地起风云。
这个人是谁?
隐约觉得那叫嚣的楚家妇人讨不到好,但心思刚起,就见到淡蓝色衣衫的男子身子微晃,到了叫嚣妇人面前。
按理说这一个照面就震惊上官知的人,应该守得住身份。比如男对女有很多的禁忌。
但是,他一抡手臂,风车般的响起凌空撕裂声。
“啪!”
一巴掌打在“隔壁二婶”的脸上。
隔壁二婶见巴掌过来,尖叫着避开还想要胁:“你敢打人,你是谁,我是官眷!”
楚云期的巴掌快,隔壁二婶的话也快,整句还是出了来。然后就画个弧线飞出去,在众人看呆的眼神中演绎出呼呼风声,“砰!”,摔落在草地上,双目紧闭,已经昏厥。
“我是谁?”
众人见到一言不合就行凶的男子冷笑连连:“我是楚云期!瞎了你的眼,敢骂我女儿。”
众人恍然大悟,有的说出来,有的在心里说着,原来这是父亲。
那就难怪了,骂人家女儿骂的太难听,当父亲的出头来了。
“母亲,娘,你醒醒啊”隔壁房头的姑娘号啕大哭。
这是游玩,离京里不远,结伴而来的人都认为安全。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请得起好身手的护院,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有这个必要。隔壁房头在这里的不是丫头就是婆子,赶车的男人倒是有,他们在看车。
光天化日下的辱骂让人生寒,光天化日下的动手也让人心寒。隔壁房头的姑娘没有过硬的人手,战战兢兢的都不敢多往楚云期的方向看一眼。
惊恐万状中,甚至忘记她可以呼救,这里有的是达官贵人,不会坐视这报姓名的凶人把她也打了,反而是放声悲泣:“父亲,您快来啊,有强盗啊”
大名郡主鄙夷,她的个性里很爱小瞧别的姑娘,有时候她想想,也怨不得她高傲,这些人遇事不是哭就是叫,活该让人欺负。
这句话,是大名郡主掂量出来了,这叫楚云期的人凶神恶煞,只怕下一步就要对付她。那民女的父亲,还能对郡主心存客气吗?
郡主做了啥,虽表面上说的好,救谁谁出苦海,其实自己有数是什么性质。
淡笑着,吩咐下去:“都打起精神,这个人要是知道我是谁,只怕也要找我的事情。”
她的侍候人笑了:“回郡主,他哪里敢呢?郡主是谁,他凭什么。”
女孩子的哭叫声里,见那民女的父亲真正胆大包天。他慢条斯理的提起嗓音:“是啊,快去叫你父亲来见我,岂有此理,敢侮辱我的女儿!”
“哟,这倒是个厉害的。”大名郡主轻描淡写的掐下面前花,在手指间捻成粉碎,笑得飞扬:“只怕已经认出来我,敲山震虎吧。”
一个男子带着个小子飞奔而至,慌乱地问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三十岁上下,生得白净面皮。
“父亲,隔壁堂伯带着人打母亲”隔壁房头的姑娘嘶声大呼。
楚家的姑娘们气的颦起眉头,楚丽纹扮个鬼脸儿:“你胡说,你最爱胡说。”郑多球扮个鬼脸儿:“你天天都胡说,今天也没有少。”
不容隔壁房头的姑娘再说下去,楚云期拦下男子,上下一打量:“你是云涵?”
楚云涵一愣:“我是,你是谁?”
“我是楚云期!”回答他的,是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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