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水的,大人倒还知道防着点,孩子知道什么?保不齐一两天就全给蹭掉了。”
何风便笑了:“你这颜料说是防水,跟油漆比还是颇有些差距的,怎么你这人这么死心眼,非得用颜料,不能换油漆?”
说到这里项景昭又兴奋起来:“这你就想不着了,我这次要画的东西,油漆还真弄不出来。”
“弄不出来?”许是因为平日接触的多,在这方面何风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只一转眼就大概猜出了项景昭的用意,“你,莫不是要画精细的画儿?”
项景昭一脸胸有成竹地点头:“对,精细的!”
何风的脸便皱了起来:“你给大人们卖的东西不过寥寥数笔,怎么给小孩儿反而这么认真起来,你就不怕那些大人们看了不高兴?”
项景昭推他一把,不耐烦道:“你别想这有的没的,论揣摩人心你还能比得过我?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找你教教这里的画匠,如何作画。”
何风:“这倒奇了,我虽说在画画上小有建树,可你们的画匠也不是吃白饭的,一个小儿骑的车上用多有内涵的画,我不信他们画不出来。”
项景昭啧啧地凑过来,一脸献宝的表情:“寻常的画他们肯定可以,但是咱们不是琢磨出新画法了吗?这个他们不会,得教一教。”
何风听到“新画法”三字,立刻明白过来,他想到那种画法的笔触和传达的感官刺激,确实最适合小孩,不由恍然大悟,拉长声调“哦~”了一声。
项景昭哪里还能等他的同意,见他明白过来,忙将他拉到了桌前,提笔蘸了墨寥寥勾勒了几笔,一个小人便跃然纸上了。
没错,这新画法,便是项景昭幼年时随笔画的漫画人物了。
当初弄出这种画派之后,虽然没激起多大的水花,但两人都是爱画之人,画画也不求名利,即便没多少人欣赏,他们自己觉得有趣,就足以支撑着画个几年了。
这五六年下来,两人没事做的时候便总画些漫画,或嘲讽时事,或单纯休闲,从来未曾停过笔。
何风又根据国画风格,在漫画的基础上弄出来一套更符合古人审美的画风,只是如今项景昭画的,是没有换颜料,弄出来的简洁版,为的是方便教学。
何风看了那小人便笑了:“这玩意还是你弄出来的,你却拉我来教别人,你可真是偷的一手好懒!”
项景昭笑着推他:“这画法是我弄出来的不假,可是我这人嘴笨得很,教了几遍都没教会他们。你是教画的行家,自然比我厉害的多,这事交给你办再稳妥不过了。”
旁边的画匠不知是不是早得了项景昭的暗示,此时也凑过来奉承:“早就听少东家说过先生的本事了,我们几个都觉得厉害得很,烦请先生抬举我们一次,稍稍教上几手,就够我们吃好几年了……”
何风闻言冷笑一声:“你当教上几手是容易的?”
画匠们便都尴尬起来。
项景昭忙上前劝:“你看我姿态都放得这样低,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何风还不为所动,项景昭知道他这人懒得很,又不耐被拘着,要请他当老师,还是当这一帮没什么地位的老师,实在有些困难,不过他好歹有些本事,知道干与何风说没什么用,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因而一挑眉,贼兮兮地凑到跟前说:“老何啊,你看你都快三十了,身边还没个人伺候,多寂寞啊?前段日子我听说金屋的红拂如今已二十五了,似乎不爱这行当了,想着赎身呢。”
“我倒听着赎身的银子不甚多,要不我把她赎出来嫁给你,怎么样?”
何风听到“红拂”这个名字已经回过头来拿眼睛瞪项景昭了,再听到后面的话,脸上终掌不住,拿手肘抗项景昭:“你个小崽子,成日里学的是什么东西!”
项景昭灵活地跳开,笑道:“我又学什么东西了?你成日说我不尊师道,我今日帮着你操心终身大事,你还倒怪起我来了?”
何风还端着架子,项景昭也不急,也不拿话激他,只在旁边等着。果然没几息,何风便一脸嫌弃地将这事应承下来了。
几个匠人忙上前千恩万谢,说话间就要行拜师礼,何风忙避开了——他可不想屁股后面跟几个比他还大的徒弟跑。
项景昭看他应下来了,奸笑着过来说:“先倒忘了同你说了,这红拂姑娘赎身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三,这前面的几个月倒也不急,足够你帮我教匠人了!”
何风瞪他一眼:“我就说这事情能有多紧急,竟叫你这样一个汗篓子大热天的拽我出来,原来是赶鸭子上架呢。”
项景昭啧啧地摇头:“你这人画画画傻了,话都不会说了,怎么是赶鸭子上架,分明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巧得很呢!”
“巧你个头!”何风知道自己就这样成了项景昭的长工,嘴里哪能有什么好话?项景昭却只哈哈笑着,又拉他讨论这车上具体要画些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求和不成,心结难解
项景昭看着懒散,大事却从来没出错过,一桩桩皆弄得井井有条,他近日也总顶着太阳东奔西走,若是有空了,便拉着何风到自己放了大冰盆的书房里,两人舒舒服服一边吃水果一边讨论要画的剧情。
没错,项景昭是受了现代连环画的启发,要画个小故事呢。
何风还有些担忧:“车的横梁就那么大点地方,哪能画上那么多小故事?”
项景昭便十分有把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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