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紧走几步,与刘家文并肩,还想争辩几句。
“别跟着我,别再去粮店,从今往后别再叫我哥,再多嘴,是揽祸上身。”刘家文说完径直走了。
吴超站在冷风,呆呆在望着刘家文,满脸落寞,缩着脖子往另一条道走去。
刘家文出来高兴坏了刘少舟和刘九,刘少堂和倪瑞轩没等他出来便回了刘圩子。
救刘家文送给房向东两百块大洋,出自刘九卖刘家昌那笔钱。刘少舟不知这笔钱来处,心想这几年家文还有些积蓄,想着二百块大洋让房向东敲去,有些心痛。刘九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为了救哥哥,多少钱也得出。
还别说,卖堂的钱救哥哥,这笔钱真派上大用场。
刘家文经历这次波折,更加坚定他内心的计划。
这晚爷仨喝着酒,说了许多掏心窝的话。情深处,父子竟而唏嘘不已。刘少舟回刘圩子前,刘家文搬开账桌掀开地砖,下面整整齐齐摆放三只黑陶罐。刘家文搬出一只倒进米袋扎实口,递给父亲。这是他留给父母的养老钱,怕父亲起疑说是让他带回圩子收藏,放在粮店不稳妥。
刘少舟掂着沉甸甸的钱袋,没说话揣进怀里摸黑赶回小刘圩子。
刘家文和刘九默送父亲出了镇,上了主道才折返。
“到了吗?”返回的路上刘家文问。
“到了,住码头客栈。”刘九答。
“今晚你不要去,将所有大洋集中带在身上,租船停在三棵槐下,我们做完事与你会合。”刘家文说。
刘九有些激动,他想问对付谁,没问出口,大哥既不让知道自有他的想法。可是,刘九隐约觉得是对付房向东,他说:“大哥,如果杀房向东,我要去。”
刘家文点点头。
“我看着他命人绑你,横拖着你黑进屋子,我那时候发誓要镣了他。”
刘家文没说话拍着刘九的肩点点头。
后半夜,开始下雪,起初一粒粒落地沙沙声响,变成一朵朵雪花,落地无声。
四条黑影从码头客栈溜出来,顺着墙角躲躲闪闪。镇子里的狗缩进自家灶角,头埋进胯间盘好了,任凭门外雪花飘舞。
人影顺着墙根摸到派出所后围墙。
房向东睡得香甜,临睡前还把刚到手的二百块大洋拿在油灯下细数一遍,嘴边吹了放在耳边细细享受迷人的回音。刘家家底厚,二百块大洋不用讨价还价。多办几单这样的案子就可在桃源县买宅院,再花笔钱找县长将自已调去县局当差,岂不美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房向东梦见自己当上县局局长时,房门被挑开了,人影卷着雪花挟带寒风涌进房里,房向东头缩进被窝深处。
门又关上了,点亮油灯,房向东还算警觉,缩进被窝,他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蹬开被子的同时伸手抓枪。只可惜为时已晚,没容他拉栓上膛,手腕被钳住了,来人仅轻轻轻一拧,枪“呛啷”掉在地上,房向东被拖出热被窝。
来人摘下头上狗皮帽,其中一人哂一声笑说:“房所长,想不到我会来找你吧!”
“刘账房?”
房向东惊呼一声,有二人面生,不是镇上人。
面生者正是杨明亮和表弟周士通。
“所长好记性,还记得我。”刘家文一改往日斯文,摘下的狗皮帽摔在床柜上,厉声说:“关我三天,这三天里我时刻发誓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干掉你。”
“老兄,我也是受别人挑唆冤枉你,我向你赔礼,给你道歉。”房向东连惊带吓浑身瑟瑟发抖,何况是风雪交加的夜晚被拖出热被窝,上下牙齿相撞发出格格声。
“太迟了,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上你会放我吗?这几年养肥了你,却养了条白眼狼。”刘家文嘿嘿阴笑几声。
刘九杨明亮分别亮出手中长刀,刀尖寒光如冰溜子滢亮欲滴。,最新最快更新,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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