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听了她的话心中一惊,原来她也想到了呀。菊妹是去王豆豆家,她并没加阻拦。
灭狐的后半夜她头痛昏睡,醒来后仿佛生命中出现一段空白,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是第二天才知道倪瑞轩和芦叶同房的事。
每次见到芦叶大脑里会浮出倪瑞轩和她床上的种种动作,其实都是和自己所做的点点滴滴再现。看着芦叶扭着尚未丰胰的屁股从眼前走过时也会想起是不是如弄自己时紧紧搂住。越是往深处想越是滋生出醋意竟而有丝丝恨意,其中也夹杂对倪瑞轩的抱怨。
这晚五更天盈月没去炮楼,王豆豆也没去。
三十一
芦叶听少奶奶说将她许给王豆豆,整个人如掉进冰窖,寒冷彻骨,痛入心髓。她哭着闹着说死也不嫁心里只有老爷,是老爷的人了再不能给第二个男人。王豆豆虽是天天见,但从未想过会嫁给他。芦叶躲在房中用顶门杠将门顶死了,哭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只等老爷回来替自己做主。因为老爷曾亲口许诺娶为二房。在心中雍容可亲的少奶奶却要将自己许给另一个男人,忽而觉她没那么亲切了,想当初也是她要自己和老爷同房的,如今又要自己跟别人,岂不是将自己不当人待。芦叶越想心里越气恼,可是自己已经卖身到了刘家,老爷和少奶奶就是自己的主人,按常理没有拒绝权利,何况少奶奶说当刘家闺女对待,厚礼陪嫁。
芦叶闭门不出只是要等老爷回来,只有等他回来才能决定自己嫁与不嫁的命运。
倪瑞轩三天后才回圩子。
三天里刘菊妹按照水乡规矩给芦叶订了亲,并收了王家聘礼,订亲宴设在刘家,宴席上芦叶仍闭门不出。
菊妹告诉王家人说芦叶还是丫头,乍见公婆夫婿有些害羞。王豆豆只为父母高兴,便顺水推舟极尽敷衍之事。
王豆豆的父母对刘菊妹自然是感激涕零,为儿子张罗了亲事还白送了二百块大洋,王家多年没摊上这样好事了。这种得钱又得人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儿子王豆豆是箩卜是葱他们心知肚明,也就是遇上了好东家才如此体恤下人,当然更多希望是预示王家即将时来运转,以至于数大洋的手尤如饥饿了几天的人颤抖不停捏不住一块饼子,眼泪如黄梅天的雨稀里哗啦往下流。
那一刻王豆豆揪紧了一颗心在疼痛,他没经思考便同意了,不为别的就为父母高兴也值。
但他心底没有父母天上掉馅饼的兴奋,而是孤雁从头顶飞过,一泡屎正砸在剃光了的脑袋上,不偏不倚,好运稀里哗啦。
送聘礼时才知道倪瑞轩没回来,也就是说他还不知道,可是自己却答应了,他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自己是条自行跳上岸的鱼,再想往水里蹦如同登天。
他心想这两个女人将芦叶撇给自己,无非是摘了心头一根肉刺。对于芦叶,王豆豆心底叹息一声说:“她也是个命苦的下人。”
芦叶听到老爷进院咳嗽声才跌跌撞撞从房里出来。
三天没吃饭,脚步虚弱飘浮,如刚出壳的小鸡跌跌撞撞,见到老爷尤如见亲人般扑进怀里泪如雨下,娇滴滴叫声老爷竟而晕了过去。
倪瑞轩吓了一跳,三天不在家,不知发生何事。
芦叶扑进倪瑞轩怀里时,刘菊妹、盈月站在院中尽数看在眼里,仅此行为更坚定刘菊妹尽早将她嫁出门的决心,此时说嫁还不如说赶更为痛快些。
盈月无动于衷,她知道菊妹虽表面平静如常,内心如油锅翻滚的沸油,正冒着青烟。煎心。
“发生什么事。”倪瑞轩怀抱身若无骨、遥遥欲坠的芦叶问。
“没什么大事。”盈月轻哂道。
“没事呢,芦叶许给王豆豆了。”菊妹说道。
“是呀,我也认为菊妹做法好,好女不远嫁。”盈月不经意将所有责任推给了菊妹。
菊妹听到了,明白她话中含意,心说道:“是好女不远嫁,你不是个好女才嫁这么远。”
倪瑞轩听了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这么大的事竟不等自己回来,更何况明知芦叶是他的人还这么做,岂不是故意抽耳光吗。倪瑞轩脸上赤橙黄绿闪烁不定,几乎挂不住了,欲发作终究憋回肚子里。
进刘家这么多年里,他养成了忍气吞声的习惯,无论多大难忍难容之事也能生生咽进肚子里。
“这倒是件好事,芦叶本人意见呢?”倪瑞轩问。
“芦叶等你回来给她做主。王家聘礼已经下了,我想等你回来择个日子给他们完婚罢了。”菊妹表情很沉着,根本不去体会他内心感受。
他们说话的同时,芦叶仍伏在倪瑞轩的怀里。直到这时他才似乎觉出不妥,让芦花扶回房内。
三个人站在院中,盈月预期有一番冲突,甚至连小小的争吵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
“这是件好事呀,王豆豆本人什么态度。”倪瑞轩问。
“他当然同意,也已举行了订亲仪式,择日子的事还是由你这位当家人定才好。”菊妹说。
“哈哈。”倪瑞轩放声大笑道:“好好,由我这位当家人定,那就尽快吧!”说着往房里走。
回到房内的芦叶听得清清楚楚,“哇—”,失声痛哭。
倪瑞轩装傻充愣、充耳不闻、若无其事进入房内。
盈月不好跟着只好回自己房间,支起耳朵听他俩房内动静。
院内似乎很平静,惟闻芦叶嘤嘤低泣。
此时,倪瑞轩和刘菊妹确实是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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