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点震惊。
徐仪华瞧着朱棣的神情,已是知道他心情极差,便轻声问道:“王爷是有何烦心之事?”
“没事。“朱棣勉强地扬了扬嘴角。并拿起手中的茶,拿起又放下,欲言又止。
徐仪华叫下人都退下,然后走到朱棣身侧,对他柔声道:“妾身知道您有心事。”毕竟已经是十四年的夫妻,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丈夫在想什么呢。
朱棣侧身看了看妻子,放下手中茶盏默默地握着她的手,神情十分低落道:“八弟自焚了。”
徐仪华顿时觉得惊诧,反握了握丈夫的手道:“这是为何?”
“是与胡惟庸案有关,八弟的妻舅于琥,被告发乃胡惟庸李善长一党,旋即被杀。八弟闻讯后非常紧张。父皇派人对他进行安慰,并召其入京,结果八弟更加害怕,便与王妃于氏一起自焚而死。”朱棣叹了口气答道,显然是觉得这事出蹊跷的很。
徐仪华轻抚丈夫的肩膀,叹息道:“这事情蹊跷的很啊!“
“有时候真猜不透父皇的想法。”朱棣愤愤地道。
“王爷这些天想来也是累了,莫不如早些休息着,先不要去想这些了,妾身知道王爷为八弟的事情难过,但父皇,想必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这大明江山来之不易。”徐仪华说罢,从背后环住丈夫的腰,目光似水。
“对了,妙锦那丫头最近怎么样了?上次我答应过她,如果你们姐妹和好如初,就带她去庆寿寺转转,明日我正好无事,你也一同去吧。”朱棣突然想到那日小姑娘站在太液池边如春风般明媚的样子,不禁觉得心情疏阔了很多。
“她这一阵子倒是乖巧的很,日日抄佛经,明日妾身还有庄子里田产的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同去了,那丫头要是知道又能跑出去玩的,一定开心的很!过几日我想让她跟玉英高炽他们一起念书,王爷看可好?”徐仪华微微颔首,倚在丈夫宽厚的肩膀上,觉得很舒心。
“也好,这丫头是该磨磨性子了,对了,长弟最近可有来信?”朱棣回过身来把王妃拥在怀中。
“恩,父皇月初下旨,令列侯还乡,赐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钞千锭,文绮三十匹,长弟已经带着家眷,到濠州办完事后,他会顺路来北平接妙锦回应天府的。”徐仪华倚在丈夫怀里答道。
听说徐辉祖要接徐妙锦回去,朱棣心中轻轻泛过一丝不悦,但没再说话。
次日清晨,徐妙锦今天倒是起得早,梳洗打扮之后就坐在桌前开始抄佛经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打发时间的一种方法吧,尽量能让自己既能练字,又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暂时还回不去二十一世纪的现实,原来自己爱乱跑,爱惹事,佛语有云: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
燕王朱棣这一天起的也很早,他来的后殿厢房的小院,看到徐妙锦房间的窗子半开着,淡蓝色的纱帘随风轻拂着,一个着青绿色袄衫的小女孩在窗边桌上写字的样子若隐若现,她轻挽着的发髻,只叉一只玉簪,映着稚嫩白皙的小脸甚是清丽,世间只有如此佳人配得上如此意境,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徐妙锦抬头望见窗外的燕王朱棣,微微一笑,搁下手中的笔,款款走到他跟前道:“大姐夫,今天这么早!”
朱棣凝视着她的小脸,目光舍不得离开:“之前答应带你去庆寿寺,今日正好得空。”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一提起要出门,徐妙锦自然是乐得开心。
庆寿寺在燕王府以西并不是很远的车程,寺中不但殿宇宏丽,且历代主持皆是名僧。寺内有两座砖塔,八角形九级一座,额曰“天光普照佛日圆明海云佑圣国师之塔”;八角形七级一座,额曰“佛日圆明大禅师可庵之灵塔”。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静,草木欣然,杨柳依依青青草香,难得的自在与闲散。
徐妙锦和朱棣来走过山门来到大雄宝殿,这里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很旺。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沙弥连忙跑过来道:“不知殿……“朱棣连忙打断他道:“哎,无妨无妨,带我去见大师吧。”
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后殿,这里人明显比前面少的多,再穿过一个院子,便来到了庆寿寺的后院,这里是本寺僧人禅修的地方,小沙弥指着正殿的一间屋子道:“殿下,大师就在里面等您。”朱棣微微颔首,小沙弥便退下了。
朱棣和徐妙锦走进那间屋子,原来是个藏经阁,道衍大师正埋头在书架中找寻着什么,见到朱棣来,便双手合十施礼道:“殿下,您来了!”然后又看看朱棣身后的徐妙锦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中山王府的小郡主吧。”
徐妙锦躲在朱棣身后,轻轻探出头来,她见这位道衍大师面瘦瘠黄,三角眼,如同病虎一般,不禁觉得有些害怕,她知道这位成祖称帝后被赐俗名叫姚广孝的道衍大师将来在靖难之役中发挥的作用,也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便惶恐的抽出身来,双手合十施礼道:“妙锦见过大师。”
道衍掩了掩胡须,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微微残破的经折装微笑道:“二位请坐,听闻小郡主喜欢抄写佛经,这是贫僧送小郡主的见面礼,此乃前朝书画大家赵孟頫为纪念海云大师誊写的《金刚经》,贫僧见小郡主颇具慧根,与佛法投缘,又听闻小郡主颇好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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