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吗?打扮这么漂亮?”
“相个屁——”话一出口,自觉和今天的淑女小香风打扮有点儿不符,尴尬地咳咳了两声,“我这不是对凯旋英雄表达尊敬嘛!”
杜姗姗撇嘴一笑,“你是不是半个月没挨骂,有点儿皮痒了?”真是一针见血。
“别胡说,我哪有那么自虐?”嘴上否认,眉毛梢儿都快跟着语气飞起来了,“昨天刚得到通知,我是第三期,再挨半个月骂,他想骂就得等下半年了——”
“我那天听到徐主任跟周医生聊天,说是秦主任临行前安排好的,前两期不许你去。”
“嗯?”穆瑾眼角上扬,“为啥?”
“好像是说,你正在准备一篇投《柳叶刀》的论文,关键时期,所以要保存实力先让别人上。”
穆瑾若有所思,《柳叶刀》的论文确有其事,但那是她协助秦烈峥做的一个项目,而且早已接近尾声,这两天她完成最后的校对就可以寄出去了,目前除了等通知并没有什么后续工作要做。
“喔——”穆瑾含混答应,秦教授这么重视这篇论文,看来晚上她得再重新回去校一遍,明天发给他看看没问题就寄出。
*
午饭时间临近,同事们纷纷奔赴食堂,出门诊的医生更是急迫,上午的号刚看完,下午开诊的时间也就不远了,去厕所、去食堂都靠一路小跑。
穆瑾站在人来人往的电梯间焦虑徘徊,花店老板说送货小弟已经出门了。医援队的班车据说下午一上班就能抵达,要是赶不上的话,她的几百大元就白花了,总不能等表白的时候给秦烈峥献上一束向日葵吧。
电梯门一开,举在半空的一大束向日葵扑扑簌簌地挤出来,穆瑾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捧着花束往办公室里临时安置,真是含嘴里怕化了,顶头上怕吓了,搁哪儿都不安心。
待到接了通知让有空的医生去楼下集合时,穆瑾捧着大束张牙舞爪的花朵就第一个冲下楼去。
医援队的班车缓缓驶近,穆瑾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炸裂了,怎么比参加高考还紧张啊。她捧着大束向日葵站在队伍里格外显眼,连秦院长都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车门一开,大家激烈鼓掌,第一期医援队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缓缓从车里走出来,接受鲜花和拥抱。还有几位没有随车回来的,因为曾经密切接触过bt感染者被暂时隔离观察。
穆瑾缩在向日葵后面,感觉自己有点儿近乡情怯地怂了起来,下车的人越来越多,唯独还没见秦烈峥,这个家伙总是干什么都酷酷的压轴出场。
然后,最后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心脏已经蹦到嗓子眼儿的穆瑾就眼睁睁地看着车门缓缓闭合,班车驶离主楼广场朝停车场远去。她又认真地扫了一遍站在主楼前合影留念的医援队,确认里面没有秦烈峥。
什么情况?她掏出手机仔细又看了一遍院讯里的消息,被隔离的医务人员里没有秦烈峥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发了会儿呆,再一抬头,主楼广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经过她身边的人都跟看傻瓜似的不吝赠送好奇目光。
穆瑾也顾不上矜持了,随手拉住一个走在最后的医援队同事批头就问,“秦主任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那人对穆瑾也不熟,看她胸牌知道是骨外的同事,“你不知道吗?那边有几个骨外收治的重伤员,其中一个还是什么领导的孩子,生死一线的,怕换了医生不了解情况,秦主任就临时决定多留几天。”
“我靠!”穆瑾这种藐视权贵的愤青毫不掩饰心中怒意,脏话飙出,“哦,那个,不是,谢谢你,我知道了——”
向日葵被提在手里,以头抢地,无比沮丧。
穆瑾觉得这次演习相当不成功,自己用力过猛,结果只是一拳挥在了空气里。
多几天就多几天好了,反正这些天也都过来了,不差这两天。穆瑾收拾心情,重整旧山河。
只是这向日葵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时候,她回到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征用了同事的一个花瓶把花养起来,还学网上说的方法,在水里丢了一片阿司匹林。
晚上回到宿舍,穆瑾仔细地将《柳叶刀》那片论文校对了两遍,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才按照投稿要求发送出去。随后她编辑了一条短消息发给秦烈峥,告诉他论文发出去了,还顺便问了下他哪天回来。
不发消息还好,自从消息发出去,她就开始神经兮兮地等回信,两分钟看一次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还是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错过提示音。
“我的天啊,恋爱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也要变态了——”一颗二十七岁还没有真正恋爱过的老心,就这么沦陷了。
☆、人间四月天(五)
“素素,我现在尼斯机场,明天下午到鲸市。”一种并不适合预告久别重逢的严肃语气。
冉云素举着电话看了眼穆瑾,脸上难掩惊讶,“烈风,你是说你要回来了?不是还没拍完吗?”
“我哥出事了,”听筒里传来重重呼吸音,“我姐刚给我打过电话,他在灾区感染了bt病毒,急性呼吸衰竭,救援机应该刚刚从y县起飞。我要登机了,到巴黎中转的时候再跟你联系。”
穆瑾看着冉云素,预感到事情和秦烈峥有关,屏着呼吸等她开口。
“烈风说,秦教授被感染了,急性……呼吸衰竭,救援的直升机已经从y县起飞了……穆穆,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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